站台上人潮涌动,阿汉斯把我放进宠物包,只留一条缝隙让我观察外界。

我们随着人流走向码头,咸湿的海风扑面而来。

“今晚住旅馆,明天一早登船。”阿汉斯说。

她带着我来到一家名为“蓝鹦鹉”的小旅馆前。

招牌上的鹦鹉图案已经褪色,但那双玻璃眼珠在夕阳下依然炯炯有神。

旅馆前台是个满脸雀斑的男孩,看到阿汉斯时眼睛一亮:

“霍恩海姆小姐!您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三楼右转尽头。”

房间比想象中宽敞,窗户正对着码头,可以清楚地看到停泊的船只。

阿汉斯锁好门,第一件事就是检查房间的每个角落;

床底、衣柜、甚至抽水马桶的水箱。

“看来没问题。”

她终于放松下来,从行李箱里取出烟斗,却没有点燃,只是习惯性地叼在嘴里。

“我们需要制定计划。”

我跳上书桌,用爪子扒拉出一张港口地图。

阿汉斯会意地展开它,指着其中一个泊位:

“明天我们乘坐‘海妖号’,航程两天,然后在亚历山大港换乘南行列车。”

她用铅笔在地图上画出一条路线,却在某个点突然停住,笔尖戳破了纸面。

“怎么了?”我无声地问,用头蹭了蹭她的手。

阿汉斯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旧事。”

她收起地图,“饿了吧?我叫客房服务。”

晚餐是烤鱼和蔬菜沙拉。

阿汉斯把鱼刺仔细挑出来才推给我,这个小小的温柔举动让我心头一暖。

也许这个毒舌萝莉并不像表面那么冷酷?

饭后,阿汉斯坐在窗边写日记,我则趴在窗台上观察码头的动静。

夜幕下的港口依然繁忙,起重机、货船、渔船.....等等,那是?

我的耳朵竖了起来。

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站在路灯下,正抬头看向我们窗户的方向。

虽然距离很远,但我敢肯定他就是在火车站出现过的那个人!

我急切地叫了一声,阿汉斯立刻放下笔来到窗边。

可当我们再看时,那个人已经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你看到了什么?”阿汉斯严肃地问。

我无法用语言描述,只能用爪子在地图上指出火车站和现在的位置,然后画了一条连接两点的线。

“有人在跟踪我们?”阿汉斯眯起眼睛,“描述一下。”

我努力用肢体语言试图表达“戴眼镜的男人”,但收效甚微。

阿汉斯索幸从包里拿出一本素描本和铅笔:“画给我看。”

经过一番艰难的“狐画人”尝试,阿汉斯看着纸上那个勉强能辨认出是人类的涂鸦,陷入了沉思。

“......好吧,明天开始你要加强绘画训练了。”

她叹了口气,“今晚轮流守夜,你先睡,我值第一班。”

我摇摇头,固执地蹲坐在窗台上。

阿汉斯拗不过我,只好同意我一起守夜。

夜渐渐深了,远处是朦胧的港口灯塔,映照着那片波涛漆黑的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