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瑶见状微皱眉,却也无可奈何。
若王烛真要杀柳峰,她也拦不住,现在能留一命已属万幸。
她略带愧疚说:“前辈大恩,我……多谢您给他留生路。”
声里复杂有惶恐,有感激,也有无奈。
灰袍老者却气得脸青,咬牙看着柳峰的惨状,却不敢多言,他自忖自己上也打不过那青衫人,加之柳瑶已是继任寨主身份,他就不便多插手,只能暗自隐忍。
院内一片死寂。
王烛已不想在这纠缠,只胡乱扫视下四周,看见后院那块地里搭着简陋棚屋,似关押着几名外来百姓,有老有少,衣衫褴褛,神情惧怕。
所谓永固寨护佑村民,怕不过是口号,一旦看谁不顺眼或谁交不起费用便软禁。
柳瑶注意到他的目光,面色涨红:“这些人……是我义父临时扣留,以作抵押。原本……我也想放他们离开,但还没来得及跟族中长辈周旋。”
王烛点头,转向灰袍老者:“这就是你们的保护费方式?连人都要关押?”
灰袍老者怒斥:“这是我寨内部家务事,不劳你管!”
王烛对这老者不胜厌倦,只说:“交出钥匙。”
灰袍老者大惊:“你想放了他们?不行!”
话音未落,就感到一股刺痛在脑中横冲,仿佛被无形利刃刺中识海,痛到几乎爆裂,他抱头惨叫,单膝跪地,再也维持不住威严,抓狂般连连嘶吼:“啊……放……放手……”
王烛目光淡然:“钥匙。”
那老者赶紧从怀里摸出一把铜钥,颤抖递上。
柳瑶默默看着这一切,又恨又敬。
她知道自己若想凝聚寨中势力,需要用些威慑,但她远不及青衫客可怕,一个眼神就能让强者跪服,终究是心生佩服,又对方才老者被折磨生出些不忍,但也不敢多言。
看着王烛走向棚屋,她在后面轻声嘱咐手下:
“你们几个,把被关押的人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