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烛眼睑微抬:“说。”
“王上得知前辈力斩魔修,独立封印天渠山那裂缝,对您敬服至极,曾问我:‘若请前辈与我们一同出征,可否极大提升胜算?’”
他顿了一顿,见王烛没什么表情变化,继续道:“我知前辈不愿受约束,但前方危局实在严峻。若前辈肯施以援手……哪怕只是坐镇一方,也能保住无数生命。”
这话语里并无威逼,只是一片苦苦恳求。
桑宿作为医官,见惯了生死,更珍惜人命。
王烛听完,依旧只淡淡道:“再说吧。”
桑宿无可奈何,只能叹气:“多谢前辈肯考虑,桑宿告退。”
他收拾药箱,带着侍从离开院子。
阿源目送他们远去,回头看见王烛神情冷淡,忍不住轻轻拽衣角,用手指比划着什么,似想问:“大军真的会来吗?咱们要怎么办?”
王烛看懂了他眼中的疑惑,语气平淡:
“魔兵若来,你躲在家里便是。或随其他人逃离,也由你选。”
阿源慌忙摇头,似表明自己要跟着王烛,不会离开。
王烛淡然道:
“看你自己。多做无谓牺牲,可不值当。你还太弱。”
阿源咬牙,默默在心中立志——要变强,至少别再成为别人刀俎下的鱼肉。
八天后,北疆的风雪更凶。
这日傍晚,一队北王府武将聚会于寒光城内的一处豪华酒楼异卉楼,表面说是迎接一名远道而来的客卿,暗地里则是商量盟军调援之事。
异卉楼号称城中最昂贵的酒楼,菜肴奢华,环境雅致,能在乱世中依旧维持高档生意,也足见其背后牵涉各方利益。
当夜,二楼一间厢房内,灯火通明,北王府军师岳漠、将军秦榆以及若干官员围坐一席中央。
席上还有一位鞭梢染黄的老者,正是所谓客卿石靖,据说他来历颇深,曾在天河谷修行,擅长阵法。
几杯酒后,岳漠抚须笑道:
“石卿肯来到北王府,对我们而言如虎添翼。我知道您一直钻研守城杀阵,如果能把您的阵法布在寒光城上,咱们至少能抵御数十倍敌军。”
石靖微笑:
“哈哈,不敢夸口。但我那‘九方裂魄阵’,若能配合城防机关,确可给魔军当头一击。”
在座众人都松了口气。
秦榆举杯:
“敬石卿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