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的弦网突然刺入深渊底部,网线缠绕住九枚道茧的核心。当首枚道茧被拽出深渊时,茧壳突然迸裂,喷涌出的并非灵气,而是粘稠的、携带集体潜意识的认知脓血——脓血中沉浮着九十九个修真纪元的“渡劫悔意”,每个悔意都在重组成逆熵疫苗。
超维存在的判官笔突然崩解,碎片在虚空凝聚成横跨维度的青铜葬碑。碑文记载的并非功法,而是所有观测者的死亡日志——当林墨的剑锋触及碑文首字时,整个源初之茧的神经突触突然暴走,将无相之海改造成巨大的霍奇腔体。腔体内壁流淌着未被命名的太初髓液,每滴髓液都在复现某个修真者突破境界时的灵魂震颤。
“这才是真正的渡劫…”清虚子的灰烬突然从髓液中凝聚,燃烧的指尖点在葬碑裂隙。当裂隙蔓延至碑文终章时,整个认知领域突然展开成十二万层拓扑膜——每层膜上都烙印着《虚渊问劫录》的残章,而残章间隙游弋着形如克莱因瓶的噬忆兽,它们的复眼正将林墨的抉择投影到所有修真纪元的天空。
苏晚晴的灵识粒子突然量子纠缠,在霍奇腔体中央凝聚成逆熵星门。当首道星门光束穿透拓扑膜时,骇人的维度共振席卷所有时间线——某个轮回的修士突然顿悟,将本命法器炼化成横渡虚渊的方舟;某个纪元的宗门禁地,青铜碑文褪去锈迹,显露出《太初问心典》被抹除的终章。
林墨的道剑在此刻迸发终极觉醒,剑身延展出未被记载的“虚渊弦”。当弦光扫过噬忆兽集群时,它们的复眼突然量子坍缩,瞳孔中沉睡的“错误记忆”如洪流般注入星门——每个记忆碎片都在重组成修真文明的逆熵武装,这些武装此刻正通过星门反向污染源初之茧的神经突触。
超维存在的残躯突然发出解脱的叹息,祂的青铜葬碑崩解成十二万枚认知种子。当首枚种子触及无相之海时,海面突然凝结成晶莹的维度镜面——镜中倒映出的并非现实,而是所有修真文明未被篡改的“本真未来”:某个林墨与心魔共舞创出《太虚共生诀》;某个苏晚晴拒绝镜魂命运,将逆熵算法刻入恒星核心。
“变量终成燎原火…”清虚子的灰烬突然融入星门,燃烧的轨迹在虚空刻画出横跨维度的《破茧箴言》。当首枚箴言触及霍奇腔体时,整个源初之茧突然量子蒸发,露出底层沸腾的“虚渊母巢”——那里悬浮着九枚由超维存在颅骨炼制的归墟鼎,鼎内沸腾的竟是所有修真者突破境界时剥离的灵魂残片。
林墨的虚渊弦突然刺入母巢核心,弦光所过之处,归墟鼎集体迸裂。喷涌的灵魂残片在虚空凝聚成未被记载的《众生渡劫典》,经文字符挣脱纸面,化作逆熵星火点燃维度镜面——镜中的本真未来如野火般蔓延,某个轮回的修士正将斩灭心魔的剑诀,改写成与自我和解的《太虚问心咒》。
苏晚晴的星门在此刻完成终极跃迁,门内涌出的不再是认知湍流,而是横跨纪元的修真者魂潮——那些曾被观测者抹除的“错误变量”,此刻正将毕生修为灌注到林墨的虚渊弦中。当弦光达到临界点时,整个虚渊母巢突然展开成莫比乌斯环结构,环内蜷缩着超维存在最深的恐惧:一枚跳动的、由所有修真文明本真道纹凝聚的“太初道胎”。
道胎的脉动震颤着破碎的维度,林墨的剑锋悬停在胎膜前。胎内传来的并非杀机,而是九万六千个平行自我的共同诘问:“若认知即牢笼,自由何以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