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凡应声,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凛世子重伤闭门的消息,就在京城那些个圈子里传开了。凛家庄园也确实大门紧闭,守卫森严,一副风声鹤唳、谢绝访客的架势。这一下,倒是让不少盯着凛家的眼线松懈下来,尤其是那位急吼吼想立功的太子殿下。
庄园外面瞧着风平浪静,内里却绷得更紧了。
“少主,”一个黑鸦小队的头目,也是一身潜行匿踪的打扮,无声地出现在凛尘面前,单膝跪地,“祭天台附近,有新动静。”
“说。”
“东城那片旧区,靠着祭天台的一些破屋子、废仓库,最近有人在偷偷加固。我们的人看到,有打扮成挑夫、小贩的人进进出出,身上带着阴冷气,走路稳得很,应该是邪教在外围布置的眼线和据点。”
凛尘点了下头,表示清楚了。
他想了想,又把林凡叫了回来。
“去找礼部那个王德海。”凛尘嘴角扯出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找个机会,‘碰巧’遇上,跟他‘随便’聊两句。”
王德海是朝堂上有名的老狐狸,对皇帝忠心,但一直瞧不上太子那套急功近利的搞法。
“就说,”凛尘声音放低,还带上点装出来的虚弱和担忧,“本世子之前查青州矿脉那事儿,发现邪教好像在京城地底下搞鬼,特别是祭天台那边,不太对劲。我怀疑事情不小,已经偷偷报给陛下了,正奉旨暗中查探。可惜现在身上有伤,动不了,心里着急。”
“要让他觉得,我是‘没办法’才跟他透这个底,希望他能‘提醒’陛下,别让某些人(暗指太子)瞎冲,打草惊蛇,坏了陛下的‘大事’。”
林凡秒懂。这一手,既是向皇帝表功,表示自己还在“忠心耿耿”地干活,又是借王德海的嘴给太子下绊子,顺便坐实自己“重伤难办,顺便坐实自己“重伤难”动,但心里还惦记着这事儿的形象。让皇帝觉着,这颗棋子还在他手里头。
“属下明白,一定办得妥妥的。”林凡应声,躬身退了出去。
凛尘一个人待着,密室里静得只听见他自己的呼吸声。他摸了摸胸口,那里还隐隐作痛,是那天晚上硬扛尊主使者那一击留下的暗伤。
妈的,真他妈疼。
不过,值了。
他闭了闭眼,脑子里回放着周灵儿刚才那濒死的模样,还有那股子古老邪恶的气息。
祂在看。
京城这张棋盘,水是真他妈深。
皇帝老儿藏着掖着。太子瞎蹦跶。邪教在底下挖坑。还有那个不知道是啥玩意儿的“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