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三十七个采药人。”影卫嗓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他盯着地上融化的七星钉,“钦天监说是天灾。”
月灵突然笑出声,折断的弯刀插进祭坛裂缝:“那日叶家往宫里送了七车硫磺。”她染血的指尖捏着半片星璇石碎屑,“王公公的痔疮恰巧痊愈。”
金光渐弱时,溶洞开始塌方。唐冥薅住影卫后领往外拖,碎石擦着他耳际飞过:“赌十两银子,观星台现在准有叶家的狗在刨坑。”
夜影突然踉跄,肩头星纹渗出金液。唐冥摸出个油纸包拍在她掌心:“刘瘸子的五香蚕豆,比黑血补气。”
“昨儿你说这是耗子药。”夜影嚼着豆子冷哼,星辉从唇角漏出几点。坍塌的洞窟外斜照进天光,映得影卫半边脸青白交加。
唐冥突然将剑柄怼在影卫喉间:“冷宫枯井第七具女尸,耳坠和你去年丢的那对很像。”
“戌时三刻。”影卫的铜钱镖在掌心排成箭头,“御膳房往观星台送过三坛雄黄酒。”
月灵突然揪住唐冥前襟,靛蓝色血渍蹭上他锁骨:“那夜你偷吃的樱桃酥…”
“掺了七星海棠?”唐冥拍开她的手,靴底碾碎爬过脚背的尸虫,“王老狗小气吧啦的,毒药都舍不得放足量。”
残垣外传来乌鸦嘶鸣,二十七个青铜人俑的眼洞齐刷刷转向西方。夜影的星璇石突然烫红,在地上灼出北斗凹痕。
“你的老相好们等急了。”唐冥踹飞挡路的骷髅头,头骨撞在岩壁上拼出歪扭的叶字。他忽然顿了顿,“司礼监地窖…”
影卫的黑袍掠过满地狼藉,袖口金线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第七坛女儿红,埋着你要的答案。”
唐冥摸向腰间暗袋的手突然僵住——那里本该装着从叶无双身上顺来的翡翠扳指,如今只剩半截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