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黑市的桂花糕要过辰时就没。”唐冥扯开浸透的衣襟,七枚铜钱镖插在腰带内侧排成北斗状。布料撕裂声里掉出半包潮了的火药,正巧落在影卫面具碎片上滋滋冒烟。
夜影突然扣住他手腕,力道大得能捏碎核桃:“方才叶无双腰间……”
“碎成八瓣的玉珏?”唐冥用剑尖挑起块残片,双头蛇纹裂口处渗出黑雾,“早顺来了,连他袜底藏的银票都没放过。”
包袱带突然断裂,丹药滚进石缝。唐冥骂了声蹲下摸索,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纹路——半截青铜钥匙贴着北斗凹槽,与影卫锁骨下的烙印严丝合缝。
月灵支起身子时扯痛伤口,倒抽着冷气摸出火折子。跃动的火苗照亮钥匙末端刻着的“丙辰霜降”,正是先帝驾崩那年。
夜影突然拽过唐冥的袖子擦剑:“司礼监地窖第七个酒坛。”
“怪不得王老狗那日摔了三坛女儿红。”唐冥把钥匙抛起又接住,金属表面映出他眉梢沾的朱砂粉,“现在去还能赶上早市……”
瓦砾堆突然簌簌作响。三人同时噤声,唐冥的铜钱镖已嵌进石缝。野猫叼着半只腐鼠窜过断梁,惊落簌簌尘灰。
月灵忽然轻笑,靛蓝色血珠顺着指缝滴在星图上:“你这包袱该换了。”
唐冥抖开浸透的包袱皮,晒干的木槿花瓣混着铁蒺藜洒了满地。他摸出个油纸包扔过去:“刘瘸子家的梅子,解腻。”
夜影嚼着梅核突然僵住:“咸的?”
“拿硝石当盐了。”唐冥摸出丹炉虚晃两下,紫金莲纹爬上坍塌的承重柱,“先找地方烘衣裳,这味儿熏得阎王都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