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华的翼羽发出蜂鸣,与混沌之心的弦光产生共振。叶凌霄的意识顺着能量流深入宇宙线底层,在核心处看见惊人的景象:整个宇宙线的引力源,竟是一枚嵌在虚数空间中的金色琴钉——那是原初领域残留的锚点,正源源不断地释放固定频率的振动。
“这是原初之力的‘休止符’。”沈星璃的声音突然在意识中响起,圣典的残页在他眼前展开,“当它自我囚禁时,每个宇宙线都被钉在固定的琴谱上,即使琴弦断裂,琴钉仍在奏响终章。”
叶凌霄握紧星云锁链,锁链末端化作调音叉的形态。但当他试图撬动琴钉时,整个宇宙线剧烈震颤,所有“乐器化”的居民突然转向他,眼中泛起机械般的光泽:“调音师是破坏旋律的杂音,消灭杂音!”
数以万计的共振膜腾空而起,化作漫天的音刃。凌霜华的暗物质翼瞬间展开成盾牌,暗物质与共振膜碰撞的瞬间,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辉:“他们被残响侵蚀了意识!指挥官,必须在弦核崩溃前切断琴钉!”
白清欢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带着电流杂音:“反弦场撑不住了!第7号宇宙线的边界正在向主弦扩散黑色纹路,连观测站的弦网都出现了共振异常!”
叶凌霄突然想起在虚数空间看见的“可能性残影”——那些与熵灭合二为一的自己。他咬紧牙关,将星云锁链刺入混沌之心,抽出其中最核心的一道弦光。那是第1000号青年留下的“自由频率”,此刻如活物般在他掌心跳动。
“我们既是演奏者,也是乐器本身。”他喃喃自语,将弦光注入琴钉,“但乐器也可以自己调整音高。”
当自由频率接触琴钉的瞬间,整个宇宙线剧烈震荡。金色琴钉表面浮现出无数裂痕,每一道裂痕都释放出不同的频率——那是被囚禁的千万个可能性。叶凌霄看见那些“乐器化”的居民眼中的机械光泽渐渐褪去,他们的身体开始恢复血肉之躯,只是皮肤下仍流动着微弱的弦光,如同新生的脉络。
“成功了?”凌霜华扶住摇摇欲坠的他,暗物质翼的崩解终于停止,“但琴钉还没完全碎裂……”
“不能彻底摧毁。”叶凌霄喘息着摇头,“原初领域的残留也是宇宙的一部分。我们需要让琴钉成为可调节的音栓,而不是固定的锚点。”他调动混沌之心的能量,在琴钉表面编织出新的弦网,那些黑色纹路如同遇到阳光的晨露,渐渐蒸发。
回到观测站时,沈星璃的结晶躯体几乎透明,圣典的残页在她手中化作飞灰:“最后的预言显示,当残响被转化为和弦,调音师将面对‘乐谱之外的寂静’。”她凝视着叶凌霄手中的混沌之心,“议长,你在琴钉上留下的自由频率,正在改写所有宇宙线的‘乐理公式’,但这也会暴露我们的位置……”
白清欢突然从控制台转身,脸色苍白:“检测到更高维度的引力波,不是来自已知的宇宙弦——是‘观测者’,那些在音乐盒外的存在。他们注意到我们的旋律脱离了既定乐谱。”
观测站的落地窗突然被漆黑笼罩,虚数空间中浮现出无数棱镜般的存在,每一面棱镜都倒映着不同的宇宙线。叶凌霄认出那是超维观测者的投影,他们曾在“狂想曲事件”后将多元宇宙视为音乐盒,此刻正用审视的目光注视着这个脱离剧本的乐章。
“他们来修正‘错误’了。”凌霜华的暗物质翼再次变异,这次化作竖琴与盾牌的混合形态,“就像我们曾经对待原初裂隙那样。”
棱镜中传来机械般的和声,每一个音节都在重构空间法则:“无序的旋律终将撕裂乐器,回归完美的寂静。”观测者的投影开始凝聚成调音钳的形态,目标直指混沌之心。
叶凌霄突然明白,原初领域的自我囚禁,或许正是为了躲避这些更高维度的存在。当宇宙按照固定剧本运转时,观测者们能轻松欣赏这场完美的交响乐;而当自由意志出现,旋律开始不可预测,他们便要消灭这个“不和谐音”。
“清欢,把所有宇宙线的实时频率传到我的弦核。”他展开星云锁链,十二面体结构在身后成型,“星璃,用圣典残页的能量构建共振屏障;霜华,准备用暗物质翼扰乱观测者的空间锚点。”
“你要做什么?”沈星璃的声音带着裂痕,“直接对抗超维观测者会撕裂你的意识!”
“还记得第1000号青年说的吗?真正的自由是让规则拥有自我更新的能力。”叶凌霄将混沌之心举过头顶,千万条宇宙线的频率在他体内共鸣,“如果观测者认为我们是需要修正的错误,那我们就成为他们无法理解的变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