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
窃贼眼神微微一亮,心思飞转。寻常的江湖客商不会佩戴这种东西,若是某个富贵人家的随从,倒是有可能戴着象征身份的腰牌。但这枚令牌质地不同寻常,隐隐泛着金属的冷光,边缘雕刻精细,显然不是普通人能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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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思一定,伸手便想将令牌收入囊中,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令牌的刹那——
“这令牌正面写的是‘大明一品殿阁大学士叶语闲’,背面是‘钦差金陵巡察使’。”
低沉而慵懒的声音在黑暗中悠悠响起,宛如夜风轻拂,又似锋利的刀刃,悄然切入窃贼的神经。
窃贼的手猛地僵在半空,寒意瞬间顺着脊梁直窜上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黑暗之中,烛光微微晃动,床榻上的身影并没有如他预料的那样陷入沉睡,反而正悠然自得地靠坐着,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威压。
“你看,值多少银子?”
叶语闲轻笑了一声,缓缓地抬起手,指腹轻轻摩挲着令牌的边缘,目光微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那一瞬间,窃贼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的冷汗几乎浸透了衣衫。
叶语闲手指一弹,灯芯微微跳跃,昏暗的房间瞬间被暖黄色的光照亮,映出他那双带着些许玩味的眼睛。他抬眸望向那僵在原地的窃贼,语气平静得仿佛只是在和老友闲聊。
“好奇为什么我们出门在外,没有携带任何行李?”他缓缓说道,语调不紧不慢,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那是因为我们有一些……特殊的手段。”
那窃贼此刻已经额角沁出冷汗,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眼神里多了一丝戒备。
就在这时,一旁的床榻上,原本还迷迷糊糊的小狐被动静吵醒,揉着惺忪的睡眼,看了看眼前的情景,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顿时来了精神,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窃贼:“叶老板,看来我们今晚遇到个胆子不小的家伙啊。”
叶语闲微微一笑,伸手随意地把玩着桌上的令牌,声音不疾不徐:“至于这块腰牌……”他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那是你进来的时候,我特意放下让你看的。”
窃贼的眼神猛地一缩,额角的冷汗终于滑落。
“至于我们准备怎么处置你……”叶语闲眼中闪过一丝深意,缓缓靠在椅背上,手指敲了敲桌面,声音不大,却仿佛落在窃贼的心口一般,“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小狐在一旁笑眯眯地打量着眼前的窃贼,似乎颇感兴趣地说道:“叶老板,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叶语闲看着窃贼一脸僵硬的表情,似笑非笑地开口:“这个嘛……得先看看他自己有什么打算。”
叶语闲悠然地敲了敲桌面,目光落在那窃贼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房间里昏黄的灯光映照在他的脸上,使他的神情显得更添几分从容不迫。
“我觉得,以我的官职,失手打死一个企图入室盗窃不成,还要威胁我等安全的贼人……”他语气平淡地说道,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腰牌上的字迹,似乎是在漫不经心地思索着,“怎么也算是正当防卫吧?”
窃贼的身体顿时一僵,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脸上流露出几分惶恐。
叶语闲似乎对他的反应毫不意外,嘴角微微扬起,继续道:“当然,按规矩来说,真出了事,官府顶多也就是到你家走个过场,抚恤一下你家人,给个说法罢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在讨论一桩再普通不过的公文处理,毫无杀意,可那份冷静却让窃贼汗如雨下。
“当然,你要是真动了这个心思,想找人来对付我……”叶语闲顿了顿,微微偏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分,“也无可厚非。”
他说完,朝着房间角落微微扬了扬下巴。
窃贼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昏暗的角落里,竟有一双幽深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冰冷得没有半点温度,仿佛夜幕下潜伏的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