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页间残留的松烟墨突然泛起涟漪，我分明看见自己刚写下的批注正在缓慢消失。

黑龙指骨在收纳袋里发出类似骨骼生长的脆响，而系统光幕上《清虚问道录》的图标，不知何时变成了滴血的虎符形状。

指尖划过《清虚问道录》上扭曲的虎符纹路时，我忽然听见丹房方向传来铜鼎倾倒的闷响。

砚台里融化的朱砂在宣纸上洇出暗红轨迹，竟与三日前徐长青蛊毒发作时吐出的血痕如出一辙。

"；阎师兄？"；柳如烟的叩门声裹着焦尾琴特有的松香。

我迅速用雷击木压住震颤的典籍，开门时差点撞翻她捧着的青玉匣。

匣中千年冰魄散发着寒气，却压不住她袖口沾染的槐花蜜味道——这是她母亲每逢心绪不宁时才会调配的安神香。

"；父亲让我转交的玄冰髓。"；她将匣子放在尚有余温的蒲团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珏，"；戒律堂今晨传唤了六个外门弟子，说是要重查上月灵兽暴动之事。"；

窗外掠过执法堂的传讯纸鹤，翅尖沾着洗墨池特有的腥气。

我注意到她发间少了平日戴的鎏金步摇，那是青云城少主才能佩戴的饰物。

系统光幕突然在眼前闪烁，显示《清虚问道录》第一章末尾浮现出半行血字：子时三刻，观星台。

"；风长老今早查验徐师兄遗体时，发现他丹田里藏着半枚玉简。"；柳如烟突然按住我整理典籍的手，她掌心的薄茧是常年抚琴留下的，"；上面刻着三长老的私印。"；

我袖中的掌门令突然发烫。

昨日在戒律堂见到的宗谱卷轴里，徐长青的名字下方本该有朱砂批注的位置，此刻想来竟是空着的。

后山守山兽的呜咽声穿透结界，与黑龙指骨在储物袋中发出的共鸣形成某种诡异的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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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尊的九转还魂丹......"；我刚开口就被她摇头打断。

"；药庐今晨少了三味炼制固元丹的主材。"；她将焦尾琴横放在膝头，拨出两个变徵音，"；执法堂的记档显示，最后取用之人是莫尘。"；

洞府外的松涛声忽然停滞，我摸到青玉匣底部凹凸的刻痕。

借着冰魄寒光细看，竟是半枚与《清虚问道录》封皮相同的虎符图案。

系统发出刺耳的警报，显示心境波动值已逼近临界点。

柳如烟突然按住我的腕脉，她修习的《清心诀》真元如冷泉般涌入经脉："；你气海里的虎符碎片在吞噬雷劫之力！"；

我猛地抽回手，撞翻了案几上的青铜灯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