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鸿的刀风劈开青砖地面，浑浊的水流立刻裹着两人冲进暗河。

漂出三里地的暗河口，周尘按住肋下渗血的伤口。

怀中的羊皮卷浸了水，浮出几行先前用鲛人血写的密文。

殷鸿扯下衣摆给他包扎时，忽然盯着他染血的袖口——那里沾着片细小的金箔，边缘的云纹与苏婉儿剑穗上的装饰如出一辙。

子时的浓雾漫上坐忘峰时，戒律堂地牢飘出焦糊味。

秦墨抚摸着龟裂的紫檀木框，脚边跪着的暗卫首领突然闷哼倒地，七窍渗出黑血。

窗外竹叶沙沙作响，一片浸着血丝的叶子飘落在案头，叶脉的纹路竟与周尘破阵时碎裂的铜钱分毫不差。

百里外的山涧中，周尘将染血的布条系在歪脖子柳树上。

布条末端褪色的青绳结，在月光下泛着和苏婉儿药瓶相同的幽蓝光泽。

殷鸿的刀锋在水面划出半弧，暗河出口的芦苇丛突然炸开七道剑光。

周尘拽着殷鸿沉入水底，三枚淬毒的梭镖擦着头皮钉在石壁上，水面顿时浮起翻肚的银鳞鱼。

"接着！"

苏婉儿的红绫破开浓雾，缠住两个追兵的脚踝。

她足尖点在浮木上，腰间十二枚玉铃铛震出清越声响，正要结印的符修突然捂住耳朵踉跄后退。

周尘趁机抓住红绫末端跃出水面，染血的羊皮卷在月光下泛着诡异波纹。

"谁要你多管闲事？"苏婉儿甩开红绫，剑穗上的金箔却在周尘袖口映出相同光泽。

她别过头冷哼，指尖弹出的药丸却精准落入殷鸿口中："化毒丹，要还的。"

林间的追兵已形成合围之势，秦墨的亲传弟子手持困龙索逼近。

周尘突然将羊皮卷拍在浸水的剑匣内侧，沾了鲛人血的密文竟在木纹上显出新字——正是三年前灵矿爆炸案的死者名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