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突然夺过宁珩腰间的92式手枪。
子弹贯穿卫黎眉心的瞬间,这个退伍侦察兵的手稳得可怕:“从发现她私藏抑制剂那刻起,就该毙了。”
宁珩的匕首还停在半空。他看着卫黎的尸体栽进蓄水池,惊起的水花打湿了安医生写在地面的血字。那个扭曲的十字架符号,此刻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后半夜的监控室里,宁珩将三支玻璃管摆在操作台上。夜视监控回放到七天前的暴雨夜,光头男人被钢钎刺穿的喉咙突然剧烈抽搐。
本该死透的尸体在五分钟后又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向医疗板房方向。
“他们在制造可控的行尸。”李虎用枪管敲了敲玻璃管,“安医生的病历显示,俞铁是第17个实验体。”
蓄水池方向突然传来重物落水声。
当宁珩赶到时,许杰浮肿的尸体正缓缓沉入池底,泡发的皮肤上布满蓝绿色纹路。王武残破的躯干卡在排水口,腐烂的手指间攥着半截卫黎的裙摆。
晨雾升起时,宁珩站在焚化坑边缘。
李虎将柴油浇在安医生身上,这个不会说话的女人至死都攥着那本染血的病历。
当火焰吞没最后一页实验记录时,宁珩在灰烬里看到张烧焦的照片——医疗板房地下室入口,用红圈标注在小区平面图的盲区。
通往地下室的铁门被二十道锁链封死。
宁珩用钢钎撬开最后一道锁时,腥臭的脓血从门缝喷涌而出。战术手电的光束里,十三具被铁链禁锢的行尸正在疯狂挣扎,每具尸体脖颈都挂着编号牌。
“都是失踪的巡逻队员。”李虎的枪口扫过那些腐烂的面孔,“上周说要去东城区找药的......”
最里间的铁笼突然发出撞击声。
当宁珩的光束照过去时,浑身溃烂的俞铁正用头撞击栏杆,溃烂的左手还保持着攥笔的姿势。
布满抓痕的水泥地上,歪歪扭扭地刻着五个血字:疫苗在地下。
爆炸的冲击波掀翻整个地下室时,宁珩正抱着俞铁的尸体冲向出口。李虎拉燃的燃烧瓶在身后炸开,将那些编号行尸的哀嚎封存在火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