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在耳边呼啸，张枫玥的呼吸几乎停滞。

张枫玥机械地跟着队伍奔跑，双腿像是灌了铅。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但她分不清那是战斗留下的，还是因为咬破了口腔内壁。

“再坚持一下...就快跑出去了...”

跑在前面的黄文皓回头喊道，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没有人回应。整个队伍沉默得可怕，只有杂乱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回荡在林间。

这支曾经意气风发的队伍，此刻就像一群溃败的丧家之犬。

张枫玥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她不敢回头，不敢去想留在身后的那个人。

吴晨最后那个微笑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么平静，那么...决绝。

"他答应过会跟上的..."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张枫玥就感到一阵尖锐的疼痛从胸口炸开。

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生生扯走了，那种灵魂被撕裂的痛楚让她踉跄了一下。

"张枫玥？"

芥见下下伸手想扶她。

张枫玥猛地甩开同伴的手。

她停下脚步，缓缓转身。远处的天空不知何时变成了暗红色，隐约能听到丧尸的嘶吼声。

一种可怕的直觉攫住了她的心脏。

"不..."

她突然发足狂奔，方向与队伍完全相反。

"玥姐，你干什么！回来！"

黄文皓的吼声从身后传来。

张枫玥充耳不闻。

她的速度快到极致，两旁的树木化作模糊的残影。

风刃割着脸颊，但她感觉不到痛——因为心脏处的疼痛已经盖过了一切。

当远处的战场映入眼帘时，张枫玥的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开阔地上，密密麻麻的丧尸围成一个蠕动的圆圈。

从缝隙中，她看到了一角破碎的黑金色铠甲，还有那只无力垂落的手

——

那只曾经紧握乖离剑、为她挡下无数次攻击的手，现在正被几只丧尸争相啃食。

"吴...晨...？"

张枫玥的声音轻得像是梦呓。

她的视野开始扭曲，所有色彩都褪去，只剩下那片刺目的鲜红。

耳边响起尖锐的蜂鸣，盖过了丧尸的嘶吼，盖过了自己剧烈的心跳。

“吴晨……”

她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

忽然，她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呃——！”

她猛地捂住胸口，踉跄着停下脚步。

有什么东西……断了。

咔——！

体内，仿佛有一根无形的锁链，在这一刻彻底崩碎！

“玥姐！”

跟上来的黄文皓大喊。

但她已经听不见了。

她的视野骤然变得猩红，耳中只剩下血液奔涌的轰鸣。

一种前所未有的狂怒，如火山般从灵魂深处喷发！

“不……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