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老人已是声色俱厉。
郑朝熙闻听吕尘远所言,本已即将模糊的意识下意识的清醒了许多。
“这便是老师所说的机缘吗!我怎可轻易放弃,我怎可让老师失望,我怎可让父亲娘亲外祖母失望,我要坚持住,我要守住这份机缘。”
郑朝熙心中怒吼。
吕尘远足不沾地,一个闪身便进入郑朝熙的营帐,将他放置在床榻上。然后坐在一边郑重的沉声说道。
“小子,你给老子记好了。这便是老夫跟你说过的机缘,天大的机缘,只要你坚持到最后,这份机缘便都便宜你了。这个过程会分为几个阶段,每一阶段的考验都是不同的,相同的就是每一阶段都会让你极度痛苦,痛苦到会让你觉得就此死去都是一种无上的享受。但是你必须克制自己,决不可就此昏厥,不然十分好处便剩不得二三分了。听明白了吗?”
郑朝熙面容痛苦抽搐,但是眼神却在瞬间变得坚毅清明,勉强的点了点头。他现在身体都被剧烈的疼痛刺激的不停的抽搐,已经无法张嘴说话,仅能勉强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坚持下去。
“如果实在痛的厉害,就喊出来,会好过一些。”
老人看着郑朝熙痛苦的样子,有些不忍心的说到。
郑朝熙紧咬着牙关,双拳紧握,已经发白的手背上青筋显现。
吕尘远叹息一声,起身取过一条麻布巾,用力的掰开郑朝熙咬的吱吱作响的牙关,将麻布巾塞了进去,他担心郑朝熙太过用力会咬碎了牙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吕尘远如坐针毡,不时的站起然后坐下,心乱如麻,却也无能为力。这种机缘与考验,只能凭借他自己的意志硬撑过去,不能有任何外力的介入,否则对身体的淬炼会大打折扣。
郑朝熙的被褥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口中紧咬的麻布巾上已经浸出了丝丝血色,可他仍在顽强的坚持了,忍受着全身自内而外的剧痛。
午夜时分,足足三个时辰,郑朝熙感觉似乎自己已经对疼痛感到麻木了,全身也好像不那么疼了,突如其来的感觉让他忍不住舒服的呻吟出声,口中紧咬的,早已被浸染成红色的麻布巾掉落在床榻上。
一直在紧张关注着他的吕尘远见状,赶忙将早已准备好的一碗粥端到他的嘴边。
“抓紧吃一点,快!”
被剧痛折腾了三个时辰的郑朝熙此时浑身半分力气都没有,只是任由吕尘远扶起上身,无力的一口口的喝光碗里的粥,粥很咸很稠,里面还有一些碎肉,喝光一碗,吕尘远便又端起一碗喂他喝,一直喝光了三碗,吕尘远这才罢休。
将郑朝熙小心的放好,撤去满是汗水污物的被褥,换上一套干净的,才刚刚换完,郑朝熙又是一声闷哼,身体再次剧烈的抽搐起来,这一次似乎比之前还要剧烈,整个身体呈现出弓形,身体里的骨骼不停地发出“咯咯咯”的响声。
郑朝熙这时只觉得全身的骨骼好像都在移动摩擦然后碎裂,碎裂之后愈合,然后再次的移动摩擦碎裂,之前的疼痛跟现在比起来,简直不足一提。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死了算了,就让我死了吧,真的受不了了。”
郑朝熙心中不停地想道。
同时另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我不能放弃,现在就放弃我怎么对得起自己,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父亲母亲,我还要为他们报仇,我怎么能放弃,我要坚持下去,郑朝熙,你行的,你一定行的!你还要亲手杀了叱罗威,用他的头颅祭奠父亲和母亲,还要让皇帝舅舅亲口认错,要让他亲自去父母的坟前认错。这一切都需要实力,强大的实力。郑朝熙,你行的,你一定行的,挺过去,挺过去你就能获得强大的实力。”
“嗷~~!”
一声仿佛野兽般的嚎叫自郑朝熙的口中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