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看向他,“没办法恢复吗?“
牧鸿虚弱地抬眼,嘴角扯出一个苦笑,“你的心脏要是被扯出来...能重新长一个吗?“
“正常人不行,但污染可以。”方白没心思和他开玩笑。
牧鸿瘫在地上,眼神涣散地望着天花板,“你说对了...放心,死不了。“
“方白...”他忽然轻声唤道,“我也没想到会是你啊。”
“既然死不了,就找个地方说清楚。”方白的声音冷硬,“要是解释不能让我满意...我还是会杀了你。”
方白抬手,虚空中突然窜出无数花藤,将牧鸿层层包裹。
花瓣簌簌飘落,却终究没能填补那个狰狞的窟窿。
不过牧鸿的脸色总算好了些,勉强能撑着站起来。
“走。”
方白一把拽起牧鸿的胳膊,动作粗暴地架在肩上。
“嘶——你轻点!”
“忍着。”
“对伤员就不能温柔点?“
“你是敌人。”
“哈...”牧鸿疼得直抽气,却还是扯出个笑,“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方白脚步一顿,斜眼瞥他,“变什么?我们才几个星期没见?”
方白架着牧鸿,一脚踹开旁边摇摇欲坠的铁门。
门框早已扭曲变形,金属铰链发出刺耳的呻吟,整栋楼在持续的震颤中倾斜得更厉害,好似下一秒就会轰然倒塌。
头顶不断有碎石簌簌砸落,灰尘弥漫,呛得人喉咙发紧。
那些临时工早就跑得没影了。
他们不傻,这种级别的战斗根本不是他们能插手的。
反正只要狩音在,财大气粗的教团就会认账,至于最后是谁赢了,他们才不在乎。
牧鸿赢了还好,可要是敌人赢了,他们还傻站在外面,那不就是等着被收割?
至于围攻那只白色怪物?
不是没有胜率,但没人会去冒险。
穿过摇摇欲坠的走廊,两人跌跌撞撞地走出废墟。
外面的天色阴沉,细雨窸窸窣窣地落着,在废墟间织出一层朦胧的雾气。
方白拖着牧鸿走出几步,左右环顾,直接将他扔在湿漉漉的地上。
他转身走向巷道深处,拖出他的自行车。
车身上已经沾满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