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从深灰色西装的口袋中掏出一朵红纸剪的寿桃,庄重的戴在左胸口,又从口袋中取出一份拜帖双手递给一旁的王老爷,然后高声唱道:“晚辈胡汝贞,恭送老太爷登仙!”
然后起身距供桌三步作揖,进两步跪于蒲团,接檀香三支后举香齐额念:“恭送王公归紫府,再求福泽佑儿孙”,插香时中支刚好正对灵位,而左右各隔一寸呈“品”字形。
老道士虽唱词不断,却也看着这一幕,王老爷虽怒却也看着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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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叩首三次,起身退三步,再作揖,礼数上极为周全。
一行人也不再言语,只待老道士咿咿呀呀的念诵完这最后一句:“莫逆于心,遂相与为友。俄而子舆有病... 此古之所谓县解也。”
之后老道士手中的拂尘快速晃动,拂尘的间间从一只盛水的碗中轻轻一沾,然后挥洒在这灵堂中,接着一阵突如其来却又恰到好处的风将满屋子的白色帷幔吹的飘浮而起,香炉中的檀香疾速燃尽,青苦醛香的烟雾在此处飘荡。
霎时间此地不似灵堂,好像成了竹林七贤,金谷二十四友的高谈阔论之所,竟莫名有种逍遥的感觉!
灵堂中的众人被惊的说不出话来,戴眼镜的瘦弱年轻人嘴巴张的比鹅蛋都大,王老爷也刚才被气的发抖的身体也站定了,年轻人仔细的观察着周围,似乎想看出什么布置。
天桥底下到处能见江湖把式人,下油锅不过是在油中掺入些醋,纸变锦鲤就是在纸上涂了些硝化棉而已,掌断青石就是在石碑内部预埋石膏芯,什么金枪锁喉,三仙归洞,鬼影显形无非就是障眼法罢了,哪怕第一次看不穿,上手摸摸道具也就发现端倪了,可这次?
年轻人的眉毛紧皱,他不得不承认,无论是他知晓的任何江湖把式或者任何物理化工方面的知识,都无法解释刚才的那一幕。
“所以你外公就是见到个江湖骗子?”我咀嚼着上次剩下的牛肉干,终于忍不住打断了柳云山一句,她摇了摇头从我口袋里拿了一块牛肉干:“这是我外公第一次见到他,后来的事才是真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