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无趣,真是无趣!

刚才在精神恍惚之际,他以为李君就是自己失去多年的孙子。

但现在,他已清醒过来。

他知道,那个孙子已经永远消失了。

当年,那个罪魁祸首就是自己最大的敌人,而如今他正被关在地牢里,生死未卜。

他自己也亲口承认,那个孙子在被掳走后不久便因病去世。

是自己害了他。

想到这里,李渊心中充满悲痛。

然而,这个孩子,似乎和自己的逆子有几分相似。

“你,不必拔刀。”

“乖孙,走吧,回家说,回家说。”

李渊眼神严厉地扫了李君羡一眼,然后温柔地拉住了李君的胳膊,带着他走向院子。

他已年迈。

儿子们几乎全都死去了,剩下的仅有一个。

对于这个儿子,李渊甚至希望他早些离世。

大儿子和三儿子的孩子也都死于非命,或是被关押。

因此,他对李承乾等孙子们,早已没有半点亲情。

如今他已无亲人。

和眼前的这位少年,尽管没有血缘,但听到“爷爷”这两字,心中竟然感到一丝温暖。

李渊想多与李君聊聊。

四年来,他几乎没有真正与人说过话。

长孙皇后暗示李君羡保持安静。

她感到,这位少年并无恶意。

李君羡默默跟随。

“爷爷,收到你们的信我真高兴,终于有人记得我了。”

“别为爹的事难过,已经过去了。”

“我现在长大了,放心吧,一定能照顾好你和娘。”

李君将李渊扶进院子,迅速拿来凳子,放到桌子旁。

“娘,你也坐。”

长孙皇后微微点头。

“那封信呢?”

“还在吗?”

李渊看着李君忙碌的身影,沉默片刻,笑着问。

他曾是帝王,深知天下的事。

他明白,若能见那封信,便能理解李君为何会认他为爷爷。

“哦。”

“就在这里,一直贴身带着。”

李君从怀里拿出信,放到桌上:“爷爷,我去给你们倒水。”

李渊拿起信纸。

长孙皇后也凑了过去。

他们扫了一眼信的内容,瞬间明白了。

原来这位名叫李君的少年,将他们误认为是从南方归来的爷爷和母亲。

这真是个巧合。

李渊回想起刚才的激动,望向长孙皇后,微笑道:“这孩子……”

长孙皇后笑着摇头,感到无言。

的确,巧合不已。

她刚才急忙催促李渊,以为自己落后,但从外人看,自己明明是朝着李君走去的。

“来,爷爷,娘,喝水。”

“还热,小心烫。”

李君端着茶杯,将水倒入,放到两人面前。

李渊把信悄悄放回桌上。

“嗯,随便放哪里都好。”

“君儿,最近你过得如何?”

李渊凝视着李君的面庞。

奇怪的是,他越看越觉得李君熟悉。

这张脸英俊非凡,动作之间,仿佛能看到……那个逆子的影子!

李渊不由对李君产生了更多的好奇。

从信里来看,这家人离开已经十多年,只剩下李君一人在长安,显然是狠心抛下他。

“还好。”

“这些年有你们的帮助,虽然孤独,但生活还过得去。”

李君回答道。

“唉……那就好。”李渊叹了口气。

“对了,刚才我看到你在门口帮那些穷人?”李渊想起之前的一幕。

“是啊,都是些贫困孩子。”

“有的从外地流浪来,都是孤儿。”

“能帮多少就帮多少。”

“他们的日子,比我还苦。”

“没想到,长安城里竟然有这么多乞丐,其他地方该是如何呢?”

“爷爷,南方那儿,吃不饱的百姓多吗?”

这段时间,李君逐渐融入了大唐,也了解了百姓的疾苦。

同时,他也深刻领悟了那句话:“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贞观年间,历史上被称为盛唐的开端。

然而,即便是这样繁荣的时期,百姓依旧如此困苦,不禁让李君感到一阵痛心。

“那边……也不少。”

李渊沉默片刻后说道。

曾为皇帝的他,清楚现在的天下局势。

经过多年的战乱,百姓早已民不聊生。

虽然战争已经结束多年,百姓依然未能从困境中恢复。

“唉……这世道。”

“算了,还是顾好我们自己吧。”

“对了,爷爷,娘,刚好我有件事想告诉你们。”

“我打算做做盐业,这行挣钱快,操作也不复杂。”

“你们觉得怎么样?”

李君撸起袖子,提起了自己的计划。

大唐的盐业尚未正规化,处于野蛮发展的阶段。

任何人都能参与。

朝廷的监管也不严密,李君知道,专门的盐税目前尚未建立。

“盐?”

李渊挑了挑眉。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孙子竟然开始打起盐业的主意。

盐业主要由两方掌控,一方是朝廷,另一方是世家门阀。

盐,这简直是暴利。

然而,能用的盐矿几乎都被朝廷和世族掌控。

“这是个好买卖。”

“不过我们没有盐矿。”

“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盐业这条路已经被掌控了。”

李渊笑了。

长孙皇后和李君羡也笑了。

他们心里已经为李君打上了标签——异想天开!

“别啊。”

“我听说,长安周围有不少山头,那里也有盐。”

“那些山头都荒废了,买下来不贵。”

“爷爷,娘,给我点钱,我去买个山头。”

李君并不打算放弃这个机会。

盐!

这东西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做。

这暴利让他无法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