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盘里的龙纹玉佩在射灯下流转着诡异的青芒,竞价声此起彼伏的瞬间,我摸到展台边缘尚未撤走的拍品名录。
“两千万第三次!”槌音落下的刹那,我装作被拥挤的人潮推搡,指尖擦过玉佩边缘。
青铜沁色下极浅的纹路突然在触感中凸起——是倒五芒星里嵌着竖瞳的图腾,深渊之眼的标记在体温下显形三秒后又归于沉寂。
“林同学对古玩有兴趣?”陈天宇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檀香味袖扣几乎蹭到我手背。
我猛地缩回手,后腰撞上端着香槟塔的服务生。
玻璃杯相撞的脆响中,苏雨晴捏着高脚杯的手指关节泛起青白,杯沿口红印像道新鲜伤口。
拍卖场的换气系统突然加大功率,我借着捋头发的动作按住通讯器。
掌心炸弹残留的灼热还未褪尽,而苏雨晴摇曳着裙摆朝香槟台走去的背影,在鎏金壁灯下拖出一道淬毒的影子。
(接上文)
苏雨晴的酒杯倾斜角度像精心计算过的抛物线,香槟在穿过三束射灯光轨时泛起琥珀色涟漪。
我数着她睫毛颤动的频率,在气泡触到我肩带的瞬间打了个响指。
十二个镜像从鎏金立柱里生长出来,每个都恰好托住一滴飞溅的酒液。
真正的我藏在第八个镜像的裙摆褶皱里,看着苏雨晴精心卷过的发梢突然炸起静电——她大概没想到有人能把分子级镜像玩成杂耍。
“小心台阶。“本体从她身后掠过时轻声提醒,十八个分身同时将香槟泼向不同方位。
陈天宇那声“我的高定西装“被淹没在玻璃碎裂声里,深红酒渍在他前襟绽开血花似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