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趁机钻进瀑布后的岩缝。
"雕虫小技。"鹰钩鼻修士的罗盘射出七道星芒,岩壁在轰鸣中坍塌,巨大的轰鸣声震得人耳鼓生疼。
烟尘未散,贺长老突然惨叫出声——他心口的锁魂晶不知何时爬满冰纹,祁灵珊的天霜寒气竟顺着灵力链接反噬而来。
牟天澜等的就是这个破绽。
他咬破舌尖逼出最后灵力,舌尖的剧痛让他的意识短暂地清醒了几分,他顾不上口中的血腥味,强忍着灵眼过度消耗带来的眩晕感,朝着记忆中的方位冲去。
前方雾气渐浓,隐约能听见泉水叮咚,清脆的泉水声在雾气中回荡。
当年他继任掌门时,老掌门曾指着后山某处告诫:"若遇死劫,可往灵泉求一线生机。"
身后追击的灵力波动突然紊乱,牟天澜在疾驰中回头,正看见贺长老捂着心口坠向深涧。
而鹰钩鼻修士的罗盘不知为何开始疯狂震颤,七颗星辰明灭不定,混沌漩涡竟有反噬其主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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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泉翻涌的水汽已近在咫尺......鹰钩鼻修士的斗笠被狂乱气流掀飞,露出半张爬满咒文的青灰面皮。
失控的青铜罗盘在灵泉上方划出歪斜的轨迹,七道星芒如同醉酒般在天幕乱窜,将方圆百丈照得忽明忽暗。
牟天澜靴底刚触到湿润的苔藓,苔藓软软的,带着一股泥土的清香,灵泉翻涌的雾气突然凝结成万千冰锥。
他顺势翻身滚入泉眼旁的凹坑,左手扣住三日前埋在此处的寒玉阵盘——那些被祁灵珊斥为"多此一举"的布置,此刻正泛起幽幽蓝光。
"竖子敢尔!"贺长老的怒吼裹着血沫喷出,那声音带着愤怒与不甘。
他胸前锁魂晶崩裂的冰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每道裂痕都渗出霜花状的血珠。
牟天澜突然想起,当年在药堂地窖,冰魄草母株烧焦时,旁边的墙壁上留下了一种独特的龟甲纹灼烧痕迹,那是一种罕见的邪火所致。
而此刻,他在灵泉边看到罗盘背面龟甲纹的裂痕,与记忆中的灼烧痕迹一模一样,那邪火的气息他不会认错,所以他瞬间确定,当年伪装成杂役弟子烧毁冰魄草母株的,正是这个鹰钩鼻修士。
灵泉水面突然倒卷而起,形成十丈高的水幕,水幕拍打在岩石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失控的青铜罗盘被水幕裹挟着剧烈震颤,七道星芒如同困兽在雾霭中左冲右突。
牟天澜的右眼突然涌出滚烫金液,在灵眼即将熄灭的刹那,他看清了罗盘背面龟甲纹的裂痕——那是三年前在药堂地窖见过的灼烧痕迹!
"原来是你!"他猛地捏碎寒玉阵盘。
泉底沉睡的千年冰髓被激活,寒气顺着水幕攀上罗盘,将混沌漩涡冻成冰蓝色的茧。
鹰钩鼻修士掐诀的右手突然痉挛,缺失的无名指处迸出黑血——当年伪装成杂役弟子烧毁冰魄草母株的,正是这个残缺的手印。
贺长老突然暴起扑来,周身腾起的血雾凝成三头六臂的修罗相。
牟天澜后撤时踩碎了泉边的鹅卵石,碎石飞溅中瞥见对方腰间晃动的青铜铃——铃舌上沾着的褐斑,分明是玄铁针淬毒后的残渍。
"张长老的护心镜是你做的手脚!"牟天澜旋身避过血爪,袖中飞出的玄铁针精准刺向青铜铃。
三日前演武场护山大阵突然失效的谜团豁然开朗,这些阴毒手段竟环环相扣直指掌门之位。
叮——
铃音在寒雾中荡开诡异的波纹,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牟天澜胸口如遭重锤,尚未成型的筑基漩涡险些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