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李柔怯生生的声音从月洞门外传来,小姑娘捧着食盒的手在微微发抖,那颤抖的双手显示出她内心的紧张。
“这是祁长老用霜花剑气镇着的冰魄羹。”她放下食盒就要跑,却被牟天澜突然出声叫住。
“你腰间的避毒囊歪了。”牟天澜伸手替她调整丝绦时,瞥见少女袖口露出的半截包袱带。
李柔瞬间惨白的脸色比月光更冷,食盒盖子弹开的脆响里,映着她落荒而逃背影的冰魄羹泛起涟漪。
子时的更漏声传来时,那声音悠长而静谧,牟天澜正站在藏书阁顶层的星轨仪前。
他指尖抚过师父当年刻在青铜晷面的偈语,灵眼突然刺痛——东南角代表灵矿的玉衡星正在吞噬旁边的开阳星。
几乎是同时,后山传来护山大阵被触动的嗡鸣,声音低沉而持续,十七道传讯符化作的火流星划破夜空,那耀眼的光芒在夜空中格外醒目。
当牟天澜御剑冲向后山,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吹动着他的衣摆。
正看见十几个背着包袱的弟子僵在阵眼处。
最前面的少年怀里掉出半块桃木阵盘,那与掌门信物同源的纹路刺痛了牟天澜的眼睛。
夜风卷着星纹草掠过他玄色衣摆,发出沙沙的声响,远处灵矿山脉蒸腾的灵气如巨兽蛰伏,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议事厅的青铜鹤嘴炉腾起袅袅青烟,青烟带着淡淡的香气,弥漫在整个议事厅。
牟天澜指尖敲击着鎏金案几,每声脆响都惊得梁上栖着的玄鸟振翅,那振翅的声音在议事厅里回荡。
他望着台下三百弟子参差不齐的衣摆,突然想起二十年前自己跪在师父灵前时,殿内也是这样弥漫着湿冷的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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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护山大阵的星轨仪,映出了些有趣的东西。”牟天澜屈指弹开玉扣,整幅灵矿山谷的全息投影突然浮现在半空,那投影色彩斑斓,栩栩如生。
灵眼催动下,那些纵横交错的防御阵纹泛着金红光芒,将弟子们惊惶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
祁灵珊的霜花剑恰在此时发出清越剑鸣,她抬手拂过投影中某处山坳:“此处埋着三百六十道冰魄剑气,若有人擅闯...”话音未落,投影里突然幻化出漫天冰锥,将模拟入侵的虚影钉死在岩壁上。
几个偷藏包袱的弟子顿时面如土色,李柔藏在袖中的手指几乎要把衣料绞碎。
“云剑宗的剑阵不过虚张声势。”牟天澜突然起身,玄色掌门袍扫落案上茶盏,茶盏落地的声音清脆而响亮。
他指尖点在投影中某道暗紫色灵脉上,灵眼过处竟显露出密密麻麻的裂纹,“他们的本命剑都淬过魔血,只要击碎剑柄第三道云纹...”
正说着,他腰间酒葫芦突然迸出裂纹,过度催动灵眼的副作用让额角青筋突突直跳,那跳动的青筋带来一阵刺痛。
祁灵珊的霜花剑气不着痕迹地渡来一缕清凉,牟天澜借着转身倒酒的间隙,将她递来的冰魄丹含在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