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的残魂,如一缕幽魂,突然从杵尖渗出。那虚影伸出手,握住她持琴的手,缓缓按在熔炉的阵眼之上。指尖相触的刹那,十万道因果条款如星河决堤般汹涌而出。条款末端的“天地为证”,突然暴长,化作了观测者荆棘,而那荆棘的末端,竟系着九幽冥凤的命核。
幽冥凤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翎羽之间,浮现出那被驯化的真相:原来,当年少年墨渊曾剜出整条右臂,用以喂养那垂死的冥凤幼崽。混着星屑的骨血,化作了傀儡丝,此刻正灼烧着宿命符文,在它的羽翼间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原来你亦是傀儡……”苏妙灵轻轻抚过冥凤断裂的尾羽,冰魄顺着指尖蔓延,冻结了那傀儡丝。“这局棋,该由我们掀盘了!”
话音刚落,伏羲琴突然迸发九色玄光,光芒万丈。琴身裂缝中涌出的银血,如灵动的丝线,凝成了十万因果线。她扯断琴弦,缠住东皇钟杵,那荆棘末梢暴长,化作一张巨网,困住了心魔。当杵尖刺入熔炉核心的那一刻,青铜地面突然熔化成星髓,七十二世轮回的画面如流星般撕裂天幕,在她眼前一一闪过。
第十八世,她为护墨渊之魂,堕入无间地狱,残魂之中,竟开出了血色的优昙花,那根系缠绕着半卷婚书,似在诉说着无尽的深情;第五十五世,诛神台上,墨渊冻成冰雕的手,仍紧紧握着逆转阵盘,阵纹里嵌着的,竟是那观测者荆棘,仿佛在坚守着某种信念;昨夜觉醒时刻,他消散前用银血在她掌心刻下的,并非诀别印,而是宿命纺车的终极密钥,那密钥,承载着无尽的秘密。
“师姐现在停手,尚能保全……”心魔化作赤金面纱,如鬼魅般覆住她的双眸。“把灵台予我,我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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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心魔的话语尚未说完,九幽冥凤突然张开垂天巨喙,幽蓝的冥火如箭雨般射出,射穿了那赤金面纱。苏妙灵趁机捏碎七盏因果灯,灯油里的银血在空中凝成婚契终章。当“灰烬作聘”四字被星髓点燃的那一刻,整座熔炉突然坍塌成宿命旋涡,暴露出核心处悬浮的青铜骰子——骰面刻着的,正是她第七十二世被剜出的情魄!
她握住情魄,毅然刺入心口,银血染红了星髓,在那星髓之中,浮现出十万逆转阵。墨渊消散前的低语,混着星屑坠落:“阿芜,宿命为炉……”
九幽冥凤的啼鸣,震碎了最后一道因果茧。苏妙灵踏着燃烧的宿命丝,坚定地走向旋涡深处。心魔最后的诅咒,湮灭在那熊熊的冥火之中。而她背后,展开的凤翼上,星髓凝成了崭新的涅盘契文:
【以轮回为烬,铸不朽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