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吞噬的青铜齿轮突然发出锈蚀的悲鸣,黑影的轮廓在强光中扭曲成老式心电图最后的直线。
但胜利的欢呼还未出口,陶悦突然发现邬靖的瞳孔正在扩散。
他左胸的齿轮纹身渗出沥青般的黏液,听诊器的金属共鸣腔已经嵌进锁骨深处,随着心跳频率诡异地搏动着。
(悬念铺垫)
水晶的光芒在水磨石地面上投下细密裂纹,陶悦盯着邬靖胸口的黏液纹身,突然想起那页《天工肈记》缺失的绢帛上,最后一行小篆的墨迹分明是干涸的血迹。
当黑影最后的残渣在通风口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呜咽时,她听见自己腕表秒针的走动声,正与邬靖逐渐微弱的心跳保持着诡异的同步。
黑影的呜咽在通风管道里碎成金属残渣,陶悦指尖的水晶突然发出蜂鸣声。
邬靖锁骨下的齿轮纹身正以诡异的角度扭曲,沥青黏液顺着听诊器橡胶管滴落,在地面腐蚀出冒着青烟的凹痕。
“配电室东北角!”陶悦哑着嗓子嘶吼,攥着水晶的手掌迸溅出血珠。
那些结晶化的血滴在半空划出青铜色的抛物线,精准落在翻倒的档案柜缝隙里——1979年的电路图残页突然浮起,与水晶折射的光斑拼合成完整的路线。
黑影的触手在强光中蜷缩成生锈的钢筋,陶悦踩着满地齿轮碎片腾空跃起。
邬靖的白大褂突然缠住她的脚踝,听诊器金属头在虚空中划出火花:“三秒后跳闸!”他咳着血沫将医用剪刀甩过来,刀柄上还粘着结晶化的指纹。
水晶插入通风口瞬间,整个空间响起老式保险丝熔断的炸裂声。
陶悦看见自己的金纹顺着血管爬上水晶棱面,与电路图里暗红的铜锈脉络完美咬合。
黑影核心爆开墨绿色的电弧,黏液状的躯体像被X光照射的肿瘤般急剧收缩。
“现在!”邬靖突然扯断缠在手腕的橡胶管,带血的听诊器头精准卡进齿轮缺口。
黑影发出火车头解体般的哀嚎,陶悦握着水晶的手掌传来冰火交织的剧痛——那些青铜纹路正在吞噬她的鲜血,却将水晶淬炼成手术刀般的银白色。
当最后一丝黑影缩进通风管道时,生锈的排风扇突然疯狂旋转。
阳光如碎金般泼进实验室,满地齿轮在光束中化作齑粉。
陶悦踉跄着跌进邬靖怀里,发现他胸口的沥青纹身正褪成淡青的血管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