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陶悦的金纹骤然暴涨,那些流动的光痕像有生命般裹住两人小腿。
藤蔓在双重灼烧下疯狂抽搐,某根特别粗壮的突然爆开,飞溅的黑色汁液在墙面蚀出蜂窝状孔洞。
远处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几个缩在配电柜后的维修工瞪圆眼睛,看着纠缠他们两小时的怪物潮水般退回地缝。
邬靖拍灭袖口火星时,陶悦正把渗血的手掌按在墙上。
金纹顺着砖缝游走,所到之处残留的藤蔓碎屑纷纷自燃。";心率?";她声音带着虚浮的颤音,结晶化已经蔓延到指关节。
邬靖的听诊器贴着对方后背滑下去,在触及腰窝时突然顿住。
";别动。";他的呼吸喷在陶悦后颈,";有东西在...";
黑暗突然变得粘稠起来。
明明藤蔓已退,却有什么更沉重的东西淤塞在气管里。
陶悦盯着自己明明灭灭的金纹,突然发现那些光痕正在被黑暗吞噬——不是遮盖,是像墨水滴进清水般缓慢的侵蚀。
远处传来生产日志书页翻动的沙沙声,3月16日的油墨尖锥不知何时调转了方向。
当第一个铆钉从他们头顶横梁脱落时,邬靖正把陶悦的手掌按在自己心口。
维修工们突然集体噤声,有个年轻学徒死死捂住嘴——所有人都看见,那些退走的藤蔓在地缝边缘分泌出胶状物,正将整个塌陷区封成密不透光的茧。
黑影的轮廓在煤灰里蠕动成不规则的漩涡,陶悦后颈的金纹突然发出烙铁般的灼痛。
邬靖的听诊器还卡在她工装裤腰带上,金属扣环正在高频震颤,像是要挣脱布料跳进那团混沌里。
";是次声波。";邬靖突然扯下听诊器的橡胶耳塞,";捂住耳朵!";但警告来得太迟,陶悦耳道已经渗出淡金色血珠,那些结晶化的血液在坠落过程中突然悬停,如同被无形丝线吊在半空的琥珀。
黑影膨胀时带着老式显像管电视的雪花噪点,1979年的生产日志突然哗啦啦翻动起来。
陶悦的瞳孔剧烈收缩——那些渗着黑油的日期正在重组,3月16日的油墨尖锥赫然指向她锁骨处的金属皮肤。
";往配电柜跑!";邬靖拽着她侧身翻滚,黑影擦着他们后背掠过时在墙面蚀出蜂窝状孔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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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悦踉跄着摸到半截断裂的保险丝,沾着机油的指尖突然亮起金纹,那些光痕竟沿着铜丝表面游走,在配电柜锈蚀的闸刀上烧出焦黑痕迹。
黑影发出类似金属疲劳的呻吟,整个锅炉房的地基突然倾斜十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