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颗桉叶糖塞进她嘴里,清凉的薄荷味冲散喉间血腥气时,她发现他白大褂第二颗纽扣的缝线正在发光。
能量场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陶悦后腰的伤口突然不再渗血。
她没注意到远处通风管道闪过一抹冷光——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正死死盯着监控屏幕,手中把玩的陨铁骰子突然裂开道细缝。
“不可能……”男人碾碎骰子里滚出的绿色晶体,黏液顺着指缝滴落在控制台上,腐蚀出神经突触状的凹痕。
全息投影里,陶悦正用染血的手指在空中虚划,那些轨迹与他三小时前销毁的商代卜骨上的灼纹分毫不差。
能量漩涡突然收缩成拳头大的黑点,解剖室所有金属制品开始高频震颤。
陶悦的银杏叶耳钉突然脱落,在落地前被邬靖用止血钳夹住。
耳钉背面刻着的“陶悦&邬靖”缩写符号正在融化,滴落的银液在地面形成微小的太极图案。
“不对劲!”陶悦突然按住狂跳的右眼,三天前接触的变异角膜标本影像在脑海闪回,“能量守恒定律被篡改了!”
仿佛回应她的惊呼,即将消散的黑点突然迸发七彩色晕。
邬靖腕表上的超声波频率数值开始倒转,他们脚下墨迹绘制的神经网络正在渗出胶状物。
陶悦的舌尖还残留着桉叶糖的清凉,却尝到了档案室古籍堆特有的潮湿霉味。
通风管道里的男人冷笑着按下腕带,陨铁骰子残片突然悬浮成十二面体。
他没发现陶悦染血的白大褂口袋里,那支录音笔的红色指示灯还在微弱闪烁——正是今早邬靖悄悄塞进去的,里面存着他们上周分析的变异能量谐波数据。
(铺垫悬念的结尾)
当最后一缕青铜色能量即将消散时,陶悦突然看见邬靖手术刀折射的光斑里,浮现出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微笑倒影。
这个笑容让她想起二十年前母亲被推进手术室前,也是这般将沾着口红的铝制口红管塞进她手心。
解剖室的排风扇突然停转,某种超越人类听觉阈值的低频震动从地底传来。
陶悦弯腰捡耳钉时,发现自己的影子比实际动作慢了0.3秒——就像上周在停尸房见到的,那具心脏停止跳动后仍在收缩的变异尸体。
邬靖的手掌覆上她冰凉的手指,星空宝石在手术刀柄上闪烁得异常急促。
他们谁都没说话,却同时望向角落里那台突然启动的老式投影仪——明明早已断开的电源线正冒着青烟,在墙面投映出不断倒计时的楔形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