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张启看着师弟皮肤下凸起的经络泛起金属色泽，那些游走的规则之力正在他体内横冲直撞。

但萧辰反而露出笑意，他指尖凝聚的光团里，破碎的卦象正在重组，玉匣表面的星纹投射在岩壁上，竟与锁链符文形成完美对称。

当第七道星纹亮起时，萧辰突然单膝跪地。

鲜血顺着下颌滴落，却在触地前被蒸腾成血色符文。

张启惊觉自己道袍上的八卦绣纹正在发烫，这是天机阁秘传法器遇到同源之力才会有的反应。

"原来如此......"萧辰染血的手指在空中虚划，血色符文与星砂光芒交织成网，"这根本不是封印阵，而是......"他猛地将玉匣拍进地面，九株赤星砂破土而出，在两人头顶结成旋转的星图。

整座山谷突然陷入诡异的静止。

张启的流苏道冠悬停在半空，飞溅的泉水凝成晶莹的珠串，连那些暴走的青铜锁链都定格成狰狞的雕塑。

唯有萧辰周身青金光芒愈发炽烈，他脚下的岩石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晶化，折射出万千星光。

"走！"萧辰突然拽住张启的胳膊。

静止的世界里，唯有他们能穿过定格的空间碎片，每一步踏出都在晶化地面留下莲花状的光痕。

张启回头望去，发现那些青铜锁链的符文正在星光照耀下片片剥落，露出底下暗红色的古老血痂。

当第九朵光莲绽开时，凝固的空间轰然破碎。

两人重重摔在铺满月见草的缓坡上，身后传来山体坍塌的巨响。

萧辰咳着血沫撑起身子，发现玉匣中的赤星砂少了三株，而自己手背浮现出与锁链同源的暗金色纹路。

"你的眼睛......"张启突然倒吸冷气。

萧辰转头时，月光正好映亮他左眼——原本漆黑的瞳孔此刻泛着星砂般的赤金，细看之下还有微型卦象在流转。

萧辰正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夜枭的尖啸。

本该栖息的鸟群惊飞而起，在月轮前聚成不祥的旋涡。

张启的残破道袍无风自动，腰间玉佩发出示警的嗡鸣，而萧辰手背的暗金纹路突然灼痛起来。

夜雾深处亮起两点幽蓝的火焰。

那绝不是野兽的眼睛。

火焰悬浮在离地九尺的高度，随着某种韵律忽明忽暗，仿佛踩着古老的节拍。

萧辰握紧玉匣，发现剩下的六株赤星砂全部指向火焰方向，匣底不知何时多出一道新鲜的裂痕，形状恰似笑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