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刚才还说不胜酒力的老支书,此刻毫无醉意。他看着裴行远,犹豫片刻,说出心中的疑问:“小远,你如今是大人物了,给叔公交个底,京城那边对徽省的事怎么看?”
什么?裴行远本以为老支书找他是私事相求,听到这话,大吃一惊。
裴行远深深看了老支书一眼,意识到自己小瞧了这位叔公,他的敏锐度不容小觑。
在老支书期待的目光中,裴行远轻敲大腿,沉吟后答道:“大势所趋,人心所向!”
没想到老支书听了,面露感伤,喃喃自语:“主席才走了不到三年,你们怎么就想着分家呢,这可不行啊……”
裴行远垂下眼帘,默默坐着,没有说话。
老支书毕竟经历过风雨,迷茫一阵后,很快振作起来,又问了第二个问题:“要是真分家了,裴家村的未来会怎样?小远,我没读过多少书,年纪大了,比不过你们年轻人。你能不能给裴家村指条明路?”
“指点不敢当!”裴行远谦逊一句,接着说,“一笔写不出两个裴字,大家都是同宗血脉,打断骨头连着筋,我当然希望裴家村兴旺发达。”
老支书见裴行远态度诚恳,满意地点头:“好,好,有你这份心,叔公就放心了。”
裴行远笑了笑,继续道:“分家是肯定的,我估计开春前,上面的文件就会下来……”
“这么快?”老支书失望地叹口气,没再多说。他只是个乡野老人,无力反对上面的决定。
裴行远装作没看到老支书的神情,说出自己的计划:“叔公,咱们这儿山多地少,种不了多少粮食。土里刨食只能糊口,干不了大事。但咱们这儿山清水秀,适合种药材。我想让乡亲们种药材,放心,资金、技术和收购的事,我会派人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