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篓滚落的声音惊动了屋内人。
竹帘哗啦一响,剑舞拎着锅铲冲出来,发梢还沾着灶台的烟火气。
她目光触及陈景的瞬间,锅铲当啷掉在青石板上。
“你......”
宫羽突然一个箭步上前,五指成爪扣向陈景咽喉!
筑基期的陈景根本来不及反应,被她狠狠按在墙上。
“说!”宫羽眼中青金道纹大盛,“他右腰有处旧伤怎么来的?”
剑舞瞬间会意,并指如剑点在陈景丹田:“三百年前在古魔渊,他替我挡的蛟毒可有什么后遗症?”
陈景被掐得脸色发青,却低低笑出声来。
“蛟毒......”他艰难地扒开宫羽的手,“每月朔日......丹田会结冰......”
“至于腰上......”突然伸手在宫羽腰间某处穴位一按,“是被你这疯婆娘......双修时抓的......”
两个女人同时僵住。
剑舞的剑指开始发抖,宫羽眼中的道纹渐渐褪去。
陈景趁机挣脱,揉着脖子咳嗽:“现在信了?”
院墙外突然传来小贩的叫卖,孩童的嬉闹,尘世的喧嚣如潮水般涌来。
宫羽猛地转身,肩膀微微抽动。
剑舞低头去捡锅铲,一滴水珠砸在铲面上滋滋作响。
陈景看着她们背影,骨髓深处的封印突然松动。
一缕青金气息流入丹田,竟让筑基期的瓶颈微微震颤。
“我回来了。”
他轻声说着几百年前就该说的话,伸手去接剑舞手里那锅炖糊的当归鸡汤。
锅沿相触的刹那,三道气息突然共鸣。
宫羽发间的木簪,剑舞腕上的旧剑穗,还有陈景骨髓里的光点,同时亮起微光。
一个时辰后。
天剑宗的钟声从山顶传来,惊起几只山雀。
陈景坐在小院的石凳上,手里捧着剑舞重新炖好的鸡汤。
宫羽蹲在药圃边捣药,木杵砸得石臼砰砰响,像是要把这三百年的怨气都发泄出来。
“山门换了位置。”剑舞突然开口,“你走后的第七年,血魔宗联合几个邪派围攻,护山大阵毁了小半。”
她舀了勺鸡汤吹凉,动作自然地送到陈景嘴边:“现在的主峰往北移了三十里,你当年种的那棵雷击木......”
“被炼成剑匣了。”宫羽头也不抬地插话,“就摆在祖师堂供着,说是镇派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