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因看到了海洋中的血水。

应该……

不会那么巧吧？

——

王都的雨停了。

厚重的云层被阳光撕开一道口子，金色的光芒洒在湿润的石板路上，朦胧的水汽让整座城市笼罩在一层氤氲的光晕中。

庭院里的积水倒映着澄澈的天空，几只麻雀落在枝头，抖落羽毛上的水珠，叽叽喳喳地叫着，仿佛在庆祝这场雨的结束。

斗神坐在石亭里，手里捏着一只青铜酒杯，酒液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

他仰头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随后畅快地呼出一口气，笑道：

"这酒不错。"

"废话！"老矮人吹胡子瞪眼，粗糙的手指敲了敲酒壶，"这可是我以前花了好大代价才从西里斯那边要来的，是妖精一族的烈酒，要不是今天心情好，我才不舍得拿出来！"

"哦？"斗神挑眉，"那看来我得再喝一杯。"

"滚蛋！"老矮人一把抢过酒壶，护在怀里，"剩下的都是我的！"

斗神哈哈大笑，伸手去抢，两人闹作一团，石亭里回荡着粗犷的笑声。

斗篷人静静地坐在一旁，兜帽下的阴影中，嘴角微微上扬。

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一只空酒杯便自动飘起，酒壶倾斜，琥珀色的液体缓缓注入杯中。

"喂！"老矮人瞪眼，"你怎么也偷喝？！"

"偷喝？"斗篷人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你不乐意？"

"……"老矮人噎住，悻悻地松开酒壶，"行吧，算你狠。"

斗神笑得更大声了。

三人也算认识了有一百多年，斗篷人的年龄虽然没有老矮人大，却也相差不太多。

但斗篷人打一百个老矮人都不是问题。

阳光越来越暖，庭院里的水汽渐渐散去，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酒香的混合气息。

远处，王都的钟声悠扬响起，宣告着午时的到来。

斗神举起酒杯，对着当头的太阳眯起眼睛：

"你看到了吗？"

老矮人沉默了一瞬，举起酒杯一言不发，他知道斗神是在问斗篷人。

斗篷人轻轻碰杯，声音低沉而温和：

"我看到了未来，很残酷，但也很美好。我的孩子能活下来，便是尊上的恩赐，不能再奢求其他了。"

三只酒杯在空中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雨过天晴。

酒杯见底时，斗篷人的身影已经开始变得透明。

"时间到了？"斗神问。

"嗯。"斗篷人点头，"这具分身撑不了多久了。"

老矮人咂了咂嘴："下次轮到你带酒过来了。"

斗篷人轻笑："一定。"

身影渐渐消散，化作点点光粒，随风飘散在阳光中，融入王都的防护奇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