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引出了他们这次谈话的主要话题。

“我知道您和来自瓦尔哈拉的卡门女士一起来到了这里。” 雷纳托说，“我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我想知道，天堂城是否可以预期这次来访会带来一些…… 麻烦呢？”

杰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在找人；我不确定她找到人之后的意图是什么。”

这半真半假。杰克确实知道她在找谁，但他真的不知道她的意图。这得由她自己决定…… 毕竟，那是她的家人。

听到杰克的回答，雷纳托叹了口气。“我不会妨碍您或者那位符文女战士，但我想请您帮个忙。在任何暴力事件发生之前，请通知我一声。只要在事情发生前一点或者刚刚开始的时候通知我就行，这样就没问题了。” 看到杰克扬起了眉毛，雷纳托进一步解释道，“天堂城以现在的形式存在，是因为我和我的员工们建立了一种平衡。我们是无人敢反抗的最高权威。如果我的根基被动摇，怀疑的种子被种下，那就可能意味着这座城市的末日。所以，如果不幸发生了杀戮事件，那这件事得看起来是得到了天堂城的认可和接受的。换句话说，无论您选择采取什么行动，我都会为其进行辩护。如果有必要，我会事后进行辩护。”

这…… 可出乎杰克的意料。他原本以为雷纳托可能会让他们把事情带到城外去解决，或者让他们尽量低调行事，甚至如果他们打算杀人的话，会直接让他们离开。甚至有可能雷纳托会选择反对他们。结果他只是打算把事情掩盖起来，还装作杰克和卡门只是在清理门户，是在帮天堂城的忙。

“即使被杀的是您地位很高的盟友和朋友呢？” 杰克问道。

雷纳托摇了摇头。“您误会了。苏丹和我有很多分歧，但我们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我们没有朋友。如果不是您和符文女战士，而是其他人出于同样的原因来到这里，我早就会调动一切力量来杀了你们俩。然而，就目前的情况而言，这座城里没有我觉得值得我去面对这种对抗可能带来的后果的人。”

杰克理解地点了点头。他也不傻，听得出这是在暗讽苏丹，或多或少是在告诉杰克，他们并非真正的盟友，只是出于一时的便利而合作的伙伴。不过，唉，商人的世界就是如此，杰克早就知道了。一切都是对风险和利益的权衡，他们看待人和人际关系的方式，就如同企业看待交易和合作伙伴关系一样。在很多方面，现在的生命变得更廉价了。

“好吧。” 杰克同意了。

“谢谢。” 雷纳托说着，扔过来一个小装置。它看起来有点像寻呼机—— 就是在手机出现之前人们用的那种东西。“一旦有事情发生，激活这个装置就行。它会短暂扫描您周围的环境，然后把信息发送给我的保安主管。之后，我们会进行分析，并在几分钟内赶到。”

“明白了。” 杰克说。他们差不多算是在这座城市里获得了一张可以为所欲为的通行证。这也意味着……

“那我就回赌场了。” 杰克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我想在卡门今天的事情结束之前，我还有点时间。”

雷纳托出人意料地笑了笑。“那是自然。请注意，我们最近修改了规则，对所有赌场经营的游戏都设定了最高赌注金额，并且限制了每小时允许玩的游戏数量。”

“我觉得这是针对我的。” 杰克抗议道。

“如果您有这种感觉，我很抱歉。” 雷纳托同样开玩笑地说，“也许坚持玩扑克牌会更好一些？我敢肯定，很多有钱人非常乐意和邪恶蝰蛇教的选民玩上几把……”

杰克看了看雷纳托，然后摇了摇头，觉得骗那些可能也有一些变态爱好的有钱人是可以接受的。

彼得在街道上侦察着，确保完成交给他的任务。他手里拿着一个小水晶，这个水晶可以记录他周围的一切。他朝着那些更脏乱差的区域走去，有几个保安注意到了他，但他们认出他之后就没管他了。他只能苦笑，知道他们其实并不了解他，只是故意不再进一步调查他，以免激怒选民。

他们只知道他是和选民以及来自瓦尔哈拉的战士卡门一起来的。彼得确实觉得有点愧疚，他装作是他们的追随者，欺骗了他们俩，但他有自己的工作要做。长期以来，天堂城的发展已经超出了健康的范畴。当他四处侦察时，他确认了这座城市确实在发展—— 不仅规模在扩大，实力也在增强。每条街道的鹅卵石下面都有符文圆圈和魔法阵。城墙也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