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岚笑笑,没有说话。
尤三姐一向温柔,也不喜欢主动插手别人的事,她这么激动为她设身处地地想,是件很难得的事。
“我可不是因为临渊才这么说的。岚姐,西南侯再落魄也没到需要牺牲你来保,你们远在西南,我们在盛京当中也安稳。你若是卷进了盛京的争斗当中……届时西南侯的处境只会更难。”
陈岚道:“三妹妹,这只是一个风险巨大的机会而已。”
尤三姐被她这句话说得愣了下。
陈岚说:“我以前觉得只要能保住我家那一亩三分地不受风雨侵害,就足够了。但来了盛京之后发现,我太天真了。”这其中就有尚在的西南侯以及她的长兄在为她撑住西南侯府的一切压力。
“三妹妹,我上过战场,很明白在极端的情况之下,人若是没有豁出一切包括性命之内的想法是无法守住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
她停顿了下,随后像是下定了决心。
“我需要权势。”
尤三姐敏锐地发觉陈岚进了一趟天机阁之后变了好多。
当年豪爽的女将军,仿佛在经历了不一样的风雨之后,变得收敛了许多。但她那只握剑的手,依旧充满了力量,仿佛随时都可以暴起将靠近她的猎物撕碎。
“……我不知道这些年岚姐到底经历了什么事,能告诉我吗?”
陈岚接过她试探过来的手,说:“好呀,我还真有很多话,陈安奚一点用都没有。还是贴心的三妹妹才能跟我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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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乾陵清醒过来时,御医已经离开了。他动了下,忽然听到头顶处有人开了口:“醒了?”
尤乾陵愣了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刻翻身想坐起来。
但他人还烧着,浑身骨头都在隐隐作痛。这一动就像千万只蚂蚁往骨头深处钻。
逼得尤乾陵倒吸了口凉气。
“嘶……”
惊偶从旁边露了个脑袋,丑脸对着他猛看。这会天外天色大亮,屋内却很安静。窗户半开着,有风从外面进来,很是舒适。
当然,生病的人除外。
尤乾陵侧头看到惊偶死死盯着他看,被那张丑脸看老实了,无奈地回说:“醒了。”
床头的声音再次响起,说:“想起来忘记给惊偶做些保养,怕它撑不了多久就回来一趟。”
尤乾陵这下确定了来者身份,说:“还以为你当真没良心一走了之了。”
闫欣叹了口气,口气却是轻松,就像是习惯了回怼一句,说:“您能别乱给我扣帽子吗?天地良心,我哪个都很对得起。”
她低声喃喃道:“看您这模样,大约也没力气亲自去探看曲老那边的情况了。幸好我机灵,来之前去了一趟别庄。”
尤乾陵听着她自卖自夸期间把自己躺平了,闻言顺势问道:“如何?”
闫欣像是专心做事被打断了似的嗯了一声,旋即分神回道:“挺好的。不愧是宫廷御医啊,快死了都能把命给钓回来。恁记得尽快和朱简想想办法,看准时机把曲老给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