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旋身避开倒卷的冰绡，发间坠子突然射出三道寒芒。

冰晶刺入金甲卫眼窝的刹那，她看见彭羽掌心浮现的药王鼎虚影已凝成实体。

青铜鼎身百草纹路次第亮起，鼎中喷涌的碧色火焰竟将漫天死气灼烧出莲花状净火。

"收！"彭羽并指如剑点在鼎耳，碧火猛然收缩成拳头大小的光球。

他甩袖将光球掷向阵眼，爆炸产生的气浪将方圆百丈草木尽数掀飞。

烟尘散去时，二十具金甲已化作满地铜汁，其中流淌的漆黑血液正滋滋腐蚀着岩石。

顾瑶正要上前，脚下山岩突然裂开蛛网状缝隙。

彭羽揽住她腰肢急退，却见裂缝中涌出粘稠如沥青的雾气。

雾气凝聚成巨掌拍下的瞬间，他怀中青铜令突然自发飞起，在虚空中投射出药王谷接引使的虚影。

"三日之约未至..."接引使的声音仿佛自九霄传来，拂尘轻扫便驱散黑雾，"小友何必与这些傀儡计较？"虚影消散前，目光在顾瑶发间冰晶坠上停留片刻，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

彭羽收回青铜令时，发现背面多了道裂痕。

他摩挲着裂纹边缘，突然将顾瑶耳畔碎发别至耳后："瑶儿的冰魄玄晶，似乎与药王谷颇有渊源？"

未等回答，西北方天际突然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云层被某种力量撕开旋涡状的缺口，隐约可见宫殿飞檐在雷电中时隐时现。

顾瑶的冰镜刚升至半空就炸成碎片，镜片折射出的光影竟拼凑出半幅星图。

彭羽突然按住心口，怀中《药王残篇》无风自动。

书页停驻在绘着青鸾的那页，墨迹突然化作真实血迹滴落。

他蘸血在掌心画出繁复符咒，抬眸时眼底流转着与药王鼎如出一辙的青芒："看来有人等不及要送份大礼。"

山风卷着血腥气掠过林梢，惊起群鸦振翅飞向漩涡中心。

顾瑶的冰绡缠住两人手腕，霜花顺着手臂蔓延至相握的掌心。

她指尖点在彭羽脉门，声音比往常低沉三分："这灵力波动...像是从九幽深处涌出的。"

当最后一片碎镜坠入深涧，彭羽忽然将青铜令按在顾瑶掌心。

令牌触肌生温的刹那，十里外传来锁链拖地的铿锵声，每声都震得山石簌簌滚落。

他俯身拾起块带着青苔的碎石，看它在指间化作齑粉随风飘向漩涡中心——那里正有什么东西在吞吐着整个山脉的灵气，等待破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