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贺新年真没有抗住那一波打击,直接失心疯了?

亦或者说,他不堪受辱,在遭受那次事情之后,便找个没人的地方上吊了?

这下难了。

皇甫云失魂落魄的走在燕京城的长街上,他原本以为太子朱无视的计划天衣无缝,但谁能想到,他实在高估了贺新年的心理承受能力?

说来也是,像贺新年那样自视甚高、从未受过什么挫折的人,他在经历兄弟朋友相继离世,又目睹全家被马匪枭首的惨状之后,怎么可能扛得下去?

从案发至今,已有十多年过去了。这会儿,他的坟头草估计都有三尺高了。

“这次,我竟然又是算了。”

眨眼镇业侯府的大门在望,皇甫云垂头丧气,殊为懊恼。

“或许……也不算失算。”

走在前面领路的黎煊突然驻足,他远远看着侯府大门前的情景,嘴角再也抑不住笑意。

他没有经历过贺新年经历过的那种痛苦,自然无法理解他的心情。

如果黎煊经历过那种事情,也必定会像此刻的贺新年一样,死死守在镇业侯府的大门口,任凭守卫怎么驱赶,也决计不会离开。

因为他心里明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镇业侯府的小侯爷皇甫云,可能是他有生之年,唯一一个可以联合的盟友,也是唯一一个可以帮他扳倒曹进的人!

“都住手!”

黎煊一声暴喝,便将正在拉扯贺新年的守卫逼退。

“你是何人?!”

两名披甲守卫的爆吼刚喷出口,黎煊的上卿令牌亦是印在了两人的头上:“镇业侯府上卿黎煊,奉命请贺大人入府一叙。”

“贺大人乃少侯爷的上宾,尔等怎敢怠慢?”

黎煊眼神一厉,顿有无边的凶威散出。

这种经历过战争洗礼所培养出来的煞威,可比一般的元婴境强者的威势还要可怕。

“你就是天照子,黎煊?”

还没等两名卫兵反应过来,他们身后的老乞丐已是拖着一条瘸腿猛地扑了上来,一把抓住他的袖袍:“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我可以帮你们!!”

黎煊顺势将这名老人扶起,尽管浑身衣不蔽体,藏污纳垢,但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仍旧依稀可见当年的风采。

“大人这边请。”他强横的气息强行推开眼前的卫兵,扶着贺新年走进府中。

“不过是一个上卿,就敢对我们兄弟这么嚣张?”

居左卫兵瞪着黎煊的背影,不屑的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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