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朕怎么听说,”
灵启语气骤然转冷:
“你调拨的是备战西域的军粮?”
灵荣坦然道:“儿臣确实动用了部分储备,但已命户部加紧筹措,绝不会耽误远征。”
“筹措?”灵启猛地一拍龙案。
“啪!”
惊得站在中间的江文瑜差点跌了笏板。
“你当军粮是街市上的白菜,说买就能买?”
灵启声音里压着怒意:
“西域诸国正要反扑与我王朝再次决战,若因粮草不足延误战机,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灵荣深吸一口气:
“父皇,远征固然重要,但若国内动荡,即便打下西域,又有何用?”
“放肆!”
灵启霍然起身,龙袍翻卷间带起一阵寒风。
站在最前排的几位老臣不约而同后退半步,又硬生生止住。
“朕看你是监国几日,就忘了谁才是这天下之主,你这个庆王……真是一点不喜庆,你当太子哪有太子之象?全国百姓都跟着你倒了大霉!”
灵启说得十分刻薄,仿佛把这水灾责任全怪罪到太子头上!
“儿臣知罪,父皇息怒!”
太子急忙跪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此刻他也是又害怕又委屈。
几个向来亲近太子的年轻官员下意识想要出列,却被身旁同僚死死拽住衣袖。
站在文官队列末尾的六品给事中张焕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在老上司警告的眼神中闭上了。
灵启盯着跪伏在地的太子,眼中寒意森然:
“既然太子如此体恤民情,那朕便成全你——即日起,你亲自前往江淮,督办赈灾事宜,若有一粒粮食被贪墨,朕唯你是问!”
就在灵荣刚要开口领旨时,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浑身湿透的驿丞跪倒在殿门外,声音颤抖:
“启禀陛下,八百里加急!江淮三州堤坝全溃……”
“什么?!朕得八百里长堤崩了?”
灵启瞳孔骤缩,这可是花了一千万两修建的,说崩就崩,简直此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