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寒,起了吗?今天去铺子看看吧?”阮秀提议道,声音清脆,似乎一夜未曾入眠,神色中透着些许兴奋。
方知寒从床上站起来,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窗外的阳光。他的心情也稍微明朗了几分,似乎每一天都有新的事情等待着他去处理,忙碌的日子虽不轻松,却也让人感到充实。简单整理了一下衣裳,他点了点头:“好,走吧。”
临近骑龙巷时,方知寒突然开口说道:“有个名叫石春嘉的小姑娘,好像就是其中一间铺子的掌柜女儿。”他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但心里却有些疑惑,石春嘉这个名字让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阮秀微微皱眉,似乎有些迷糊:“我不知道啊。”她歪了歪头,似乎在思索什么,又说道:“不过,姑娘家的事情,我不太在意的。”
方知寒笑了笑,少年心性,确实像阮秀这种年纪的女孩,对于铺子里的事情,很多都不曾留意。阮秀的思维比较简单,做事也有一股轻松的姿态,不像他,总是陷入琐碎的事务中。
当他们走到两间铺子的门前时,已经有几位伙计和师傅在忙碌了。听说真正的主人方知寒来了,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中的活儿,纷纷围了过来,脸上难掩好奇。原本都是一些老实本分的妇人和少女,见到方知寒后,面上难免露出一些失望之色。毕竟大家期待的是能见到那个年轻且风采卓越的掌柜,却没想到方知寒的年纪看上去还不到十七岁,少年轻狂的气息倒让他们更加不好接近。
不过,阮秀的出现,立刻让气氛变得不那么尴尬。她的容貌气质都让这些人肃然起敬,尤其是当她站在方知寒旁边时,那份自然与从容让人觉得她应当是这铺子的主人。于是,大家都朝她喊了声“掌柜的”,让阮秀脸上微微泛起红晕,显得有些羞赧。
方知寒和阮秀坐下来,一杯热茶被送上,暖流渐渐流过他的心头。屋内气氛一时安静,只有茶香袅袅,空气中透着一股温馨。方知寒静静地坐着,看着四周那一排排的货架和忙碌的伙计,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并不适合这种环境。尽管他是这些铺子的主人,但他并不清楚该如何去管理这些日常的事务。
相反,阮秀却是有条不紊地询问店铺的情况,她淡定地与伙计们交谈,关心起了入账的情况,商量着如何提高盈利。而方知寒,只能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心中感到一丝愧疚。虽然他知道,自己才刚刚从外面回来,多少还需要时间适应这些事务,但看着阮秀如此能干,他却有些惭愧。
“入账如何?盈利如何?”阮秀的语气从容,俨然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掌柜。她虽然年轻,但处事沉稳,丝毫没有那种年轻女子的急躁和轻浮,方知寒忽然觉得,自己送给她的那些礼物似乎不够用心。
他挠了挠头,想起自己送给她的那些东西,也许应该更仔细一些,不能这么草率。“这些事交给你了,阮姑娘,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忙。”方知寒苦笑道。
阮秀点点头,微微一笑:“不用太在意,这些事你忙着去做其他的就好。”她的笑容温和而坚定,让方知寒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一些。
临走时,阮秀突然转头轻声叮嘱了一句:“福禄街和桃叶巷最近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搬来了很多外乡人,其中李家比较特殊,他们家老祖刚刚跻身十境,得到了大骊先帝的恩赏令,给了他们两个恩荫名额。李家的子孙一个留在京城做官,另一个却拒绝了,这让福禄街的气氛变得有些怪异。”阮秀的话让方知寒微微一愣,他心里对李家的情况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李家?”方知寒重复了一遍,略带疑惑地问道。
阮秀点点头:“是的,听说李家那位拒绝了做官的子孙性格奇特,没什么大志。最近,福禄街的商铺也因此受到了些许影响。”她看着方知寒,眼神深沉,“你若是过去,还是小心一些。”
方知寒想着阮秀的叮嘱,心中有了些许警惕。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阮姑娘,谢谢你。”
于是,他决定不让阮秀带路,而是独自一人去福禄街走一趟。阮秀并未坚持,只是叮嘱了一句便回了铁匠铺。
当方知寒来到李家门口时,他看见一位身着青衫的男子站在那里,背靠着门柱,眼中带着一抹温和的笑意。他的气质清新脱俗,仿佛身上携带着一股书卷气。方知寒从远处看去,眼前的男子,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心中不禁泛起了一阵莫名的情绪。
“方知寒?”青衫男子微笑着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
方知寒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笑容:“你是……”
“果然是你啊,方知寒。”那人轻笑了一声,眼神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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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方知寒刚从床上起身,便听到了敲门声。是阮秀,她早早地就来到了方知寒住处,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敲响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