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所谓的命运，不过是人为操控的轨迹。”

“如果命运真的不可违逆，那你们又何必降临？”

这些话就像一根根尖锐的刺，狠狠扎进她的信仰之中，使其开始崩裂。

她自幼被命运之殿收养，接受最严苛的训练，执行最冷酷的任务。她曾亲手斩杀所谓的“违逆命运”之人，将他们的生命终结在命运丝线断裂之前。

她曾踏灭一个个被判定为“大劫之源”的道统，将他们连根拔起，只因推演结果显示那片道统未来会扰乱秩序。

她也曾杀过孩童。

那些孩子尚未成长，命运未定，但只因他们的命运丝线呈现不祥轨迹，便被判定为“不可留”。

她从未怀疑过这些决定。

可现在，她的手指微微颤抖，心底浮现出一丝从未有过的动摇。

“我做的，真的是对的吗？”

她缓缓抬眸，看向南辞。

她的目光落在南辞身上。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黑袍猎猎，身姿挺拔，仿佛天地间唯一不肯低头的存在。

他的容貌带着一丝锋锐的冷峻，五官深邃，剑眉星目，眼底漆黑如墨，却藏着一抹令人生畏的锋芒。

他的神态从容不迫，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带着几分随性洒脱，又透出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桀骜不驯。

他的眼神，锋锐如刀，仿佛可以洞穿一切虚伪与谎言。

他没有被命运之殿的威压压垮，也没有因命运判官的降临而退缩。

他的不服，他的桀骜，他的自信……

这一刻，姬夜璃心神微颤，呼吸竟然微不可察地乱了一瞬。

她的脸颊莫名其妙地浮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可恶。”

她下意识地咬了咬唇，试图掩饰自己方才的异样，可心跳却没能完全平复。

凌炎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走上前：“南辞，你真的……撕裂了命运长河？”

南辞淡淡一笑，眨了眨眼，语气随意：“我何德何能啊，撕裂命运长河？我说是我干的，你们信吗？”

凌炎毫不犹豫：“我信。”

南辞微微一怔，语塞了一瞬。

“也就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