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姗悄悄潜入老夫人院中,站在角落,静静听着屋里的动静。
房间里灯火通明,老夫人怆惶失措,张手乱挥的样子映在窗纸上。
里面的惊呼忽高忽低,在程子姗听来,宛如乐章。
她心满意足,听了片刻,转身往回走,连脚步都轻快许多。
这老毒妇,真是活该!
回到院子里,刚一进屋,她就忽感不对。
她出去的时候,明明屋里点着许多支蜡烛,怎么现在光线这么暗?
她心生警惕,拔出袖中匕首,慢步走到里屋门口。
隔着珠帘,看到幽暗光光影中坐着一人。
黑衣黑袍,头上戴着一个兽首头套。
烛光落在兽首上,在地上和墙上投下一个巨大暗影。
程子姗心头一凛,赶紧把匕首收起来。
“天师!”
程子姗又惊又喜,赶紧上前见礼:“天师,您怎么来了?”
头套下的余笙笙心头狂跳——果然,程子姗是认识天师的。
余笙笙没有说话。
她今天下午让金豹豹高价买了颗变声丸,现在她的声音低沉如男子。
现在不说,不是怕程子姗识破,而是,只有沉默,才会有更多压力,才能让程子姗更加不安,继而自暴更多信息。
果然,程子姗见她不语,脸上笑容淡去,心里开始忐忑。
“天师可是在怪罪信女,没有把那块地拿到手?”
程子姗叹一声:“我也没有想到,程子恒竟然那么蠢,明明都快要到手,偏偏舍不得那几十两,闹出许多事端来。”
“天师放心,我会再想办法。”
程子姗说罢,见天师还是不说话,额头有点冒汗。
余笙笙见差不多,冷声道:“你身在苏家,有何办法?”
程子姗浅笑,笑容中满是讥讽:“苏家这些人,都是蠢货,还真以为我是为了嫁给苏砚书。”
余笙笙心头一凛,难道不是?
程子姗压低声音:“多亏您的指点,让我来苏府,本来我是打算按您所说,与苏定秦或者苏砚书发生些什么,让他们赖不掉。”
“没想到,倒是半路杀出个傅青隐,直接让皇帝赐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