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也没有多难。”
这句话,被路过的一个流浪剑客听见,剑客愣愣看着她,忽然低声叹息。
“这孩子……心如止水。”
他想带她走,却被她拒绝。
她说:
“我要守着这片雪,因为雪下有我父母的坟。”
从那之后,北荒西路多了一道传说:
一个九岁的血衣女童,独住于风雪废墟,劈狼、斩贼、斩人不眨眼,曾三日三夜不眠,守在一个村口,只为等一个拐卖孩子的贩子路过。
她将那贩子钉死在村碑上,用母亲遗留下的红线缝起其嘴,写下三个字:
夜流霜!
从那日后,她的名字便成了北荒流寇的噩梦。
十岁那年,她在西漠最大的黑市赌坊前,一刀劈死了夺她钱粮的镖师,光脚踏着热血,从赌坊正门走出,在所有人面前背起那柄被称作“血斩”的屠人刀,缓缓吐出一句话:
“这是我挣的。”
赌坊管事不敢拦,也没人敢拦。
从那天起,她的名声传出了北荒的小镇:
“五岁学拳、八岁杀人,十岁血衣走荒城,北境女煞,夜流霜!”
然后她渡过了人生最平静最轻松的三年。
到了十三岁时,她第一次遇见他。
那一年,她在北漠极寒岭,独身入山猎妖。
极寒岭一年九雪,十步杀一兽,百里无炊烟,是北荒最危险的禁地之一,连成人武修都不愿涉足。
她进山是为了猎“千目蛛”——传言可煮骨为药,疗百毒止伤,价格极高。
她却不是为了卖钱。
她是为了救人。
北荒一座孤儿院,七十二个孩子同时感染了血风咳疫,无法求医,只能听天由命。
她知道唯一的解药,便是那千目蛛的毒核之液。
于是她进山,独行七日,斩妖兽十八,断水三次,血战九场。
终于,在第十日的雪夜里,她遇见了那只千目蛛。
但也遇见了他。
他叫江彻,穿着一身破布青衫,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却长得清隽如画、眉眼生辉,左手执笔,右手藏剑,一副风尘书生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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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目蛛跃下山崖之际,是他出剑相救,替她挡下了致命一击。那一剑极快,却没有杀意,破了蛛丝,却没有折断蛛脚。
夜流霜盯着他,第一次心神震荡。
“为何不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