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侯是陛下手中刀。
张远低沉的声音响起:“继续说。”
“以下官之见,搬离四座大山有轻重缓急,侯爷当先雷霆之势直入郡府,掌东瀚郡军政大权,再徐徐图之。”曹家达的声音响亮许多,也多了几分自信。
“三年,三年时间,以侯爷手段,当能将东瀚郡江湖官场梳理一遍,再整训大军,与世家联手,破除外敌。”
握紧拳头,曹家达目中尽是神采:“毕十年之功,东瀚郡可定。”
十年。
这是曹家达所畅想,最快定东瀚郡大势的时间。
以青阳侯定东瀚郡之功,十年后回归皇城,至少能晋升镇国侯爵位。
大秦这数百年来,才出了几位镇国战侯?
至于他曹家达,那自然也能飞黄腾达。
“十年。”陶公子轻笑着将折扇展开,点头道,“曹县令谋划不俗。”
曹家达嘴角不觉微翘,抬头看向前方端坐的张远。
张远抬手抛过一枚螭纹鱼符,跌落在曹家达身前:“曹县令你领一队黑骑,去北麓村驻守,看看陆家能不能当真兑现承诺。”
曹家达攥紧鱼符的手微微发抖,躬身一礼。
“诺!”
走下马车时候,他回头看到车厢中陶公子向着他微笑点头。
往前走几步,他面上露出一丝失落之色。
本以为能随着青阳侯往郡府,施展一身才华,不想,只是安排了往北麓村,赈灾的清闲任务。
陆家绝不敢违背青阳侯之命,赈灾事情根本不需要人去看着。
这差事,其实不过是将他打发出去罢了。
是自己所言,对东瀚郡的谋划推演,入不了青阳侯的眼?
他望向远处山岭上,正在焚烧丹鼎的玄甲卫,三百新军腾起的血煞竟凝成开山斧虚影。
冷风吹动湿透的官服,曹家达浑身一颤,嘴角哆嗦。
自己,是不是哪里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