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看上去“哒哒哒”的三下,竟然让顾开还在朽败的肉体开始恢复生机,甚至还有零星几缕灵气居然也流进其体内。
这一幕,不仅把稍微出力的乐先生震了,还让独眼汉子剩下的那只眼睛也瞪圆了:“咦?乐先生,我记得巡检大人说你不是不能…”
独眼汉子的话未说完,天际突然传来玻璃碎裂般的脆响。
所有人又下意识抬头,看见整个天空变成了巨大的哈哈镜,那两道厄神虚影正在镜中像流氓一样扭打在一起。
某个瞬间,镜面闪过一张遮天蔽日的丑角脸——正是巡检手中那张卡牌的放大版。
“完蛋了,”独眼汉子脸色煞白,“是日常卡…”
又是话没说完,丑角脸冲着大地咧嘴一笑。
“酒蒙子!你他妈玩阴的?”天浪厄神尖声叫骂着打碎玻璃,一步退回天浪。
而天波厄神则揪着自己的大胡子,猛猛灌了口酒:“这他娘叫战术!怎么样,还打不打?”
“哼!孩子们,回家!”天浪厄神回归庙宇,通道缩小。
这之后,天波厄神责令天波治下生民立刻动身前往镇中心定居,违命者生死自负。(福利:送房包工作)
——
天浪厄神虚影消散,战场彻底安静下来。
“我日…灵力果然没了…”独眼汉子单膝跪地,试着催动体内灵力,却发现经脉空空如也,连腰间的断刀都变得比平日重了七八分。
他转头看向乐先生,发现这位平日里儒雅淡定的教书匠,此刻正在……发癫。
“哈哈哈!吾乃天波镇第一智者,区区化凡之力,岂能困我?”乐先生一甩并不存在的长袖,猛的原地蹿起两米多高,“待本座一记‘文道圣言’,破开这天地枷锁!”
独眼汉子:"………妈的!乐先生忘带牌子了吧?"
无语了片刻后,汉子默默看向被乐先生护在怀里的花小蛮。
小姑娘倒是眼神极其清明,就是眼睛哭红了。
“乐爷爷……你、你没事吧?”花小蛮小心翼翼地问。
“丫头莫慌!我纵横世间秋千载,岂会因此等小事受难?”乐先生仰天四十五度,一捋胡须(虽然他没有胡须),“待本座运起无上神通,必能救活此子!”
一旁的独眼汉子嘴角抽搐着,走到顾开身旁蹲下,伸手探了探鼻息:“这小子虽说方才有了好转的迹象,可如今又被动化凡,怕还是撑不了多久。”
花小蛮一听,急得眼泪又开始打转:“那、那怎么办?”
“扔了!必须扔了!此行回返怎么也有数千里之遥,一路上不说钱家余孽阻拦,光是那些化凡的玄兽与普通野兽都不是我们能对付的!”说到这里,汉子看了看周围警戒的十几号“疯子”,不禁对接下来路途感到头大。
“小蛮,我知你身怀三更上品更阳,从小便可识人善恶、晓人本心,此子定是对你产生过极为纯真的善意,否则你也不会如此牵挂他!不过…”
“不行!”花小蛮噘着嘴一把抱住顾开,“他还没死!乐爷爷说过,好人只要有一口气就不能被放弃!”
“可他现在连一口气都快没了……”
“哼!小蛮不愧为我的好学生!看来还是要本座出手啊!”乐先生突然神秘兮兮的凑过来,从袖中掏出一颗丹药,“你们看——此乃九阳还魂丹,取自上一更阳年之时九域九阳,服下可续命三日!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哦!”
一听这话,全当乐先生在发癫的独眼汉子狐疑的问道:“你哪来的丹药?这玩意儿当年不就九颗吗?”
小主,
“哼哼!本座无可奉告,”乐先生一脸高深莫测的指向小蛮,“但你可以问我的律师!”
独眼汉子又看向小蛮,从其眼眸中看到了无奈。
只见小蛮歪着脑袋,眨了眨眼:“这不是乐爷爷平时随身带的那些普通疗伤药吗?我以前都当糖豆吃咧!”
“……”汉子不语,无奈的低头说了句能吃。
“呀!真的吗?”花小蛮兴奋的赶紧接过丹药,掰开就往顾开的嘴里塞。
几个呼吸后,顾开的睫毛微微颤了颤,但依旧昏迷。
“好!累赘不再是累赘,”乐先生满意点头,“接下来本座要带你们杀回天波镇,重振天波荣光!”
四周各自发癫的巡狩队队员稀稀拉拉的配了个一两句,不过大多都在骂乐先生的台词有点假。
只有正常的独眼汉子非要正儿八经的唱反调:“……要不咱先找个地方躲躲?”
“你这个懦夫!”乐先生指着他怒斥道,“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畏首畏尾?”
“……”
在这一刻,独眼汉子又想起了在厄神村培训的日子,他决定暂时不跟疯子讲道理。
但可以用拳。
——
“轰——”
“老富老富!我又感觉到一股神秘力量在召唤我!”安胖子将满血的拳头从岩壁上收回,接着双手合十,一脸虔诚。
前方,领头的富洱岱用手里的令牌拍了拍额头:“召唤你妹,那是化凡卡的副作用,你现在跟厄神那个狗日的一样,都是个神经病。”
“不不不!你完全错了!”安胖子严肃摇头,快走两步来到老富旁边,“这是厄神给我的启示!从今天起,我就是‘天波镇脂肪战神’,专治各种不肥!”
说着,安胖子一拳捣向富洱岱的太阳穴,却被对方一脚踢到。
后方,蔡子游“噗嗤”一声笑了:“就这?还战神?”
“贱内,你在质疑本战神?”安胖子扑腾爬起,眯起眼睛,“信不信我一屁股坐死你?来个大义灭亲?”
“就你?老娘扛了那么多次,差这一回吗?来啊!”蔡子游一叉腰,挺着胸脯不屑回道,“老娘现在现在可是厄神新娘,谁坐谁还不一定!”
头大的富洱岱转头看向史浩溪和富兑长,只希望这俩能稍微…稍微正常点就行。
结果——
史浩溪手持一根树枝,一边走还一边对天吟诗,关键还不结巴了:“十年磨一贱,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谁有!到底谁有啊——??”
糟老头模样的富兑长更疯,隔老远蹲在地上,用稻草叶摆弄着卦象,嘴里还疯疯癫癫的念叨着:“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
“完了!我本以为此次出关能跟那些惨痛的日子说再见,没成想…”富洱岱叹了口气,看向手中青铜令牌:“狗日的厄神,连我这个预备役信徒都坑!这破逼令牌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也不过是让我免疫了性格扭曲,但化凡之力仍在啊!”
——
片刻后,心情平复的富洱岱提高嗓门,"催促众人抓紧赶路,可得到的回应基本上跟他预料的一般无二——那就是完全不搭噶。
例如蔡子游的老公——安胖子。
“老富啊!你是不是疯了?人家都赶牛赶羊,再不济也是赶赶鸡鸭,你倒好…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