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年顾开随手塞给他的“工资”。

在小胖身后千米外的的沙暴深处，隐约浮现一张酷似厄神的人脸，其嘴唇开合之间仿佛在说“太慢了”。

小胖假装没看见，低头对尸骸轻声道：“别怕，有我在！”

极高处的天空，大蛇扭曲的倒影如海市蜃楼般浮现，其中最大的那颗头颅微微偏转，赤红色竖瞳锁定那个渺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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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不知几时垂落，多林特于林中展开遮天蔽日的龙翼。

暗红鳞片在月光下流转着金属冷光，脊椎骨节的凸起形成天然鞍座。

“都他娘绑紧点！老子可不想在和我儿子碰面之后讲你们怎么死的！”大大咧咧的力多用皮带把自己固定在龙脊上，“多林特，不准玩俯冲，否则老子就把你尾巴剁了下酒！”

巨龙右侧，牙根发痒的皮耶尔一脚把脸色发白的弟弟踹上龙背：“你是赫尔德的儿子，不能…”

“不能怕高！知道知道！”皮尔死死抱住怀表，指节发白。

顾开站在龙首，回头看了眼静谧的湖畔：“铁疙瘩四叔爷，我会回来的！”

待到所有人落座完毕，洛特这才将艾尔玛的“安全带”绑好，而后几步跳至龙首，大手一挥。

“出发——”

“吼——”

片刻后，破碎的云层之间月光如银浆倾泻而下。

小主，

多林特展开的龙翼遮蔽了半边天空，鳞片缝隙间迸溅出火星——那些是远古龙族血脉在感应到致命危险时自发燃起的战意。

就在巨龙搅碎的云层后方，蜷缩的多首大蛇显露出令人窒息的全貌。

它盘踞的躯体已经超越山脉的轮廓，两颗看起来最大的头颅交叠缠绕如同扭曲的王冠。

新生的第十三颗头颅正在这两颗头颅的中间位置隆起，表面覆盖着半透明的胎膜，隐约可见内部跳动的幽蓝神经束。

最令人不安的是那些鳞片间隙的晶体突起，它们像某种来自深空的寄生体，随着大蛇的呼吸节奏明灭闪烁，在月光下投射出无数细小的、正在演算中的世界缩影。

当顾开第一个转过头，力多也跟着转过头来。

待到“有能力”去观测大蛇之人都转过了头，一直都很阴沉的皮尔看了眼不为所动的哥哥，就要扭过头来。

可他才转了九十度，厄神分身已经出现在其身旁，两只手将他的脑袋掰正了。

“小伙子，那玩意儿不仅靠本能观测为食，还能以被观测者的认知成长。”厄神说着说着就把脑袋低了下去，于皮尔来了个反向的面对面。

皮尔在看到厄神分身双眸的一瞬，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绝望感从心底涌出。

但他，什么也做不了，连呼吸都在与之对视的瞬间停止了。

接着，厄神分身不屑的嘀咕了句没出息，重新直起腰来：“要不是看在你是伊娜的小舅子，我才懒得提醒你！在下面有我护着你，在上面…谁也帮不了谁！明白吗？”

“明…明白…”皮尔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发现这龙脊之上只有顾开、力多、艾尔玛三人回过了头。

而他作为老末，也只能怪自己没眼力见儿了。

至于顾开三人对厄神分身的所作所为有何看法呢？答案是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