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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红烛摇曳，凤璃坐在榻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

许哲推门而入，见她难得露出几分局促，不由失笑：“怎么，凤宗主也会紧张？”

凤璃抬眸瞪他。

许哲走近，抬手轻抚她的脸颊，低声道：“今日之后，你我再无退路。”

凤璃眸光微闪，随即勾唇一笑：“我凤璃行事，何须退路？”

话音未落，她一把拽住许哲的衣襟，将他拉近。

红烛熄灭，只余满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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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山巅之上，云海翻涌，晨光如碎金般洒落。

许哲负手而立，玄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眸光深邃如渊。

凤璃走到他身旁，赤金色的裙摆拂过青石，淡淡道：“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许哲眸光微冷：“仙盟初立，三洲归一，但还不够。”

“那些异族，终归是个麻烦！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而且，台下那些老家伙，心思难定，尚需时间打磨！”

“可我，等不了太久！”

凤璃拢了拢额间散乱的青丝，侧眸看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许哲低笑：“夫人何出此言？”

“不知为何，你总给我一种急不可待的感觉。”凤璃眸光锐利，似要穿透他的伪装，“一切都很赶时间，仿佛……有什么在追着你。”

许哲沉默。

山风掠过，吹散浮云。

良久，他轻叹一声：“让夫人见笑了。”

对于凤璃能察觉此事，他并不意外。毕竟，幻海沙漠一行后，她已算半个“现代人”。

“是因为……娘亲么？”凤璃忽然问道。

许哲指尖微颤，随即失笑：“夫人果然聪慧。”

他抬手一招，一缕浮云飘至掌心，缓缓幻化出一道模糊的身影——那是一位面容慈祥的妇人，眼角已有细纹，却仍带着温柔的笑意。

“夫人也知，我非此界中人。”许哲嗓音微哑，“在我们家乡，有句古话——??父母在，不远游。??”

“我父亲早逝，自幼便只有母亲一人，靠着摆摊、做家政，将我拉扯大。”

浮云中的妇人身影渐渐清晰，仿佛能看见她弯着腰，在寒冬的街头叫卖，或是深夜伏案，数着微薄的收入。

“修仙至今，超脱也好，长生也罢……”许哲闭了闭眼，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我都只想，早日回到她身边，陪她安度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