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神力是天地间最奢侈的力量。”
恩可诗的声音混着星震传来。
“它不像星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也不像武道真气,能通过修炼稳步增长。”
刘醒非咬牙反击,水神虚影在他身后若隐若现,却感觉识海愈发沉重。
他想起古籍中记载的香火神道——千万信徒的愿力汇聚成河,需经神格淬炼、法则过滤,方能化作纯净的神力。
那些看似虔诚的信仰,实则混杂着贪婪、恐惧与执念,即便神明也需耗费漫长岁月洗涤杂质。
“你看,即便是真正的神明,也不敢肆意挥霍神力。”
恩可诗抬手间,星砂突然化作万千星剑,每一道都精准刺向水神护盾的薄弱处。
“他们降下神谕、广建庙宇,用无数信徒的供奉填补神力的消耗。而你呢?”
她眼中闪过一抹戏谑。
“隔着一界借用的水神之力,能支撑你多久?”
刘醒非的护体神盾开始出现裂痕,水蓝色光芒变得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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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得不承认,恩可诗说得没错。此刻的他就像在透支生命,每一次神力的爆发,都如同在燃烧自己的神魂。
而反观恩可诗,千年积累的星力如渊似海,即便被神力压制,依旧能从容反击。
“人力有尽时,神力亦有竭。”
恩可诗周身星光暴涨,凝聚成一柄贯穿天地的星枪。
“你赌的是瞬间的爆发,而我,赌的是永恒的积累。”
星枪破空而来的瞬间,刘醒非感觉体内的神力即将耗尽。
他望着恩可诗眼中的笃定,终于明白这场对决的残酷真相——神力虽强,却终究敌不过时间的沉淀。
虚空中,星力与神力的碰撞愈发激烈,而胜负的天平,正在向着更了解“持久之道”的一方缓缓倾斜。
罡风呼啸的虚空之巅,恩可诗周身萦绕的星辉凝成实质,发间的星髓珠迸发出夺目光芒,将她映衬得宛如谪仙临世。
她指尖轻点,漫天星辰的引力如潮水般涌来,在刘醒非身周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星罗结界。
这份掌控天地之力的从容,绝非寻常修士可比——万载空青重塑的半仙之体,早已让她超脱了凡人的桎梏。
“刘醒非,你当真以为能与我抗衡?”
恩可诗唇角勾起一抹清冷的弧度,广袖间流淌的星砂化作无数利刃。
“万载空青淬体,我的体质早已超越三界凡俗,你三世苦修,不过是摸到了天才的门槛罢了。”
她的声音裹挟着星辰威压,字字句句都在宣告着两人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
刘醒非单膝跪地,护体真气在星力的冲击下几近溃散,但他的眼神却愈发明亮。
三世轮回的记忆在识海中翻涌,那些历经生死才悟出的道理,此刻化作唇边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天才?不过是凡人仰望的标准。而你,才是真正站在云端的天骄。”
他缓缓直起身,染血的指尖在虚空中划出玄妙轨迹。
刹那间,两件古朴的法宝悬浮在他掌心。左侧的钧天壶泛着温润的青光,壶身上流转的符文隐隐透出岁月的沧桑——那是他二世身陨落时,以元神精魄所化的收纳至宝,可吞纳天地万物。
右侧的阳戈壶通体赤红,表面镌刻着山河社稷图,每一道纹路都吞吐着磅礴的神力,正是以一方神国凝练而成的杀器。
“我这阳戈壶能困杀诸天万界,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
刘醒非屈指轻弹,阳戈壶瞬间化作万丈巨壶,壶口喷涌出无尽混沌,将方圆百里的虚空尽数笼罩。
恩可诗瞳孔骤缩,她感受到壶中蕴含的法则之力竟能与星辰引力分庭抗礼,更可怕的是那股吞噬一切的诡异力量,仿佛连时间与空间都要被尽数吞没。
“有意思。”
恩可诗非但不慌,反而眼中燃起炽热的战意。
她周身星光暴涨,化作一柄贯穿天地的星芒长枪。
“以为有至宝就能扭转乾坤?我的半仙之体,可不止是体质强横!”
长枪破空,与阳戈壶的混沌之力轰然相撞,整个虚空剧烈震颤,无数空间裂缝如蛛网般蔓延开来。
刘醒非却在此时露出狡黠的笑容,他双手结印,钧天壶突然发出阵阵嗡鸣:“你只知阳戈壶的攻伐之能,却不知钧天壶与它相辅相成。”
话音未落,钧天壶中射出一道青光,竟将恩可诗的星芒长枪瞬间包裹,两种力量相互绞杀,竟形成了一个独立的小世界。
“今日,便让你在这壶中乾坤里,尝尝被时间与空间碾碎的滋味!”
刘醒非大喝一声,阳戈壶与钧天壶同时爆发出耀眼光芒。
恩可诗终于变了脸色,她感受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正将她拖向阳戈壶口,而那半仙之体引以为傲的力量,在这两件至宝面前,竟显得如此渺小。
虚空震颤。
一声低沉的“嗡”响自天穹裂缝中迸发,宛如太古巨兽苏醒时的低吟。
刘醒非双掌翻飞,两件散发着幽光的至宝悬浮于掌心,表面符文流转,似在诉说着远古的神秘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