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初五虽在宗门,但先前又得修行,又得评定咸字辈亶字辈弟子的着作,忙的焦头烂额,和陆缺见面的机会不多,这回撂下了一些担子,回到青云浦,便与陆缺同住。
当晚回去,雪初五在梳妆台前摘掉只有一只的珍珠耳饰,又梳理发丝,扎成简单发髻,听见陆缺进入卧室,问道:“南宫掌事寿元还剩多久。”
“她的生机严重衰退,外来的湿邪之气已经侵入经络,往后身体会越来越差,最多能再熬三年。”
南宫月漓的身体状况,无法改变,能做的也只是陪她过完最后的时光,这没有什么可避讳。
陆缺又道:“南宫掌事不愿意看见咱们愁眉苦脸,觉得那是提前为她吊孝,师姐过去陪她说话时候,从前是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别表现出过多担忧。”
“嗯。”
说话间,陆缺感觉房间光线昏暗,遂取下灯罩,往灯台上换了一块新萤石,指甲盖大小,弹出灵力激发,萤石微微闪烁,很快亮起来。
陆缺接着问雪初五:“师姐,你说乔元汐为难你,是无故找事吗?最近执法堂里没有案子可办,她当真无故找事,正好拿她当典型。”
“倒是有点挤兑我的意思,但她只是在我注解的着作中挑毛病,属于堂务范畴,不触犯宗规。”
提到吹毛求疵的乔元汐,雪初五有点头疼,捏了捏眉心,又示意陆缺靠近,双手环住陆缺的腰,把脸贴在陆缺身上,闭眼休息片刻。
在精研堂确实挺累人。
雪初五闭着眼道:“乔元汐找我毛病,归根结底还是阵营不同,她一门心思支持萧云灿,看咱们青云浦的都不顺眼。”
“在精研堂里,苏寒衣不替你说话?”
“师傅那人,你还不了解,在人情世故方面菜的很,她替我说话,结果肯定是小事化大,大事化炸。乔元汐乔长老毕竟帮我炼化过积雷液,有此恩情,她说什么,我听着就是,不能撕破脸。”
陆缺对苏寒衣人情世故方面的评价,一向很低,雪初五评起来更低,要不怎么是俩孽徒?
雪初五自笑了笑:“没事,反正我的辞呈已经递上去,过不了多久,就会被调到外事堂,往后眼不见心不烦。”
“你确定你会被调入外事堂?”
“去年六月,外事堂副堂主白升,亲自到精研堂找我谈过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