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有道理。”胖妇人笑了笑,“可我读过几年书,不愿意去做泼妇,再说无论人的模样好与坏,胖与瘦,都有人说的,人长的漂亮,有那街坊四邻的妒忌,还要在背后编排人家不检点、狐媚等等,人活着哪儿能逃得过非议?”
“你说的真对!”
边走边说。
或许是平常没什么愿意和胖妇人说话,陆缺态度又诚恳,她一路讲述不少事,激浊扬清后,便是弥补珍贵的人生感悟,对于陆缺沉淀大有裨益。
抵达玉合镇渡口,胖妇人付给陆缺三钱船钱,等陆缺摇桨离开,走出一段,才发现胖妇人还在船篷里的桌上放了两钱银子。
她心地很好,可人世间没有善待她,或许也没有善待大多数心地好的人。
………
三桥镇亮起灯火,陆缺才摇舟回来,家里还微微冒着炊烟,兰锦嫣站在门前等待。
月色朦胧,晚风轻柔。
兰锦嫣快步迎上来,左右看看陆缺:“怎么这么晚,累不累?”
她好像是真把陆缺看作普通船夫,晚回来会儿,就不舍得了,显然有颗无可救药的恋爱脑…
陆缺笑道:“怎么可能累。”
“赶紧进来洗洗。”
“嗯。”
兰锦嫣给陆缺打了水,拿着干净毛巾站在旁边儿,等洗完,又给陆缺擦脸,而那抹挺秀已先声夺人,率先压迫过来。
回到世俗半月余,兰锦嫣已经进入世俗妻子的角色,修行以外,洗衣煮饭,看着三桥镇风物渐渐复苏,等陆缺回来,慢悠悠地过日子。
而出嫁从夫,伺候夫君,也是本分,她愿意做好妻子的角色。
说起来感觉有点传统,可传统也没什么不好。
陆缺仍然不太习惯被人伺候,把毛巾拿过来,擦完脸,拧了拧水,搭到架子上,然后和兰锦嫣一块儿回屋吃饭,闲说今天摆渡中的经历。
兰锦嫣捧着杯茶静静倾听,等陆缺说到宁归今天上了船,居然没给船费,好看的眼睛弯起弧度道:“你还收宁经魁银子?”
“以他的德性,也不能给。”
“孟拾鱼没有跟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