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色厉内荏地呵斥,耳尖却红得滴血。
仓嘉额角渗出细汗,下意识的便要往回收手。
可发丝与佛珠绳纠缠得极紧,稍一用力就会扯痛花想容。
花想容不得不凑得更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仓嘉耳畔:
"我来!"
这个距离让花想容浑身僵硬。
她甚至能数清仓嘉睫毛投下的阴影,看清他太阳穴处跳动的青筋。
小和尚眉心那点变异的朱砂近在咫尺,紫金交辉,妖异又神圣。
"咔嗒。"
佛珠终于松开,纠缠的发丝飘然垂落。
二人如蒙大赦般同时后撤,却在动作间又蹭到彼此。
花想容一脚踩到仓嘉的大腿,踉跄着往后倒去。
好在身手矫健,一个挺身落在了衣物上面。
伸手抓起自己的衣服一挡,瞧见仓嘉还闭着眼睛,这才松了口气。
抬脚一挑,把仓的衣服踢了过去。
"多,多谢!"
仓嘉伸手接下,连滚带爬地往后面退去。
目不能视,差点儿撞在旁边的香炉上。
花想容趁机抓起红衣裹住身子,却发现衣带被扯断,只能勉强掩住前襟。
晨雾不知何时又浓了起来,为这场荒唐的意外蒙上朦胧纱帐。
二人在雾气中手忙脚乱地整理衣物,谁都不敢看对方一眼。
当仓嘉终于系好最后一根衣带转身时,发现花想容正背对着他站在寺门前。
残破的红衣松松垮垮挂在肩上,露出一截后颈。
那里还留着几道淡金色的纹路,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那个…"
仓嘉刚开口就咬到了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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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想容没有回头,只是抬手将散落的青丝别到耳后。
这简单的动作,让晨光朦胧了些。
"这鬼地方..."
花想容说着,抬脚踢飞一块碎石。
石子"咚"地砸在斑驳的寺墙上,惊起几只乌鸦。
仓嘉站在三步开外,僧袍下摆还沾着晨露。
望着恢复平静的净竹寺,眉头微蹙:
"那个大师的残影消失了…"
按照时辰推算,这个时间老和尚应该已经推开大门进庙焚香了。
"不止残影…"
花想容回身,伸手指向院内。
"你看那儿…"
仓嘉顺着花想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原本爬满青苔的井沿此刻光洁如新。
八条断裂的铁链散落四周,锈迹斑斑却再无诡异气息。
抬眼扫向四周,觉得整座寺庙就像被抽离了某种精魄,只剩下一具空壳。
看着净竹寺,二人前来的疑惑却没有解除。
对视一眼,谨慎地绕寺一周检查。
大殿的佛像彻底坍塌,露出空心的腹腔。
藏经阁的架子东倒西歪,经卷早已化为尘土。
就连院角那棵枯死的菩提树,也断裂成两截,断面新鲜得仿佛刚刚折断。
"所以..."
花想容蹲在井边,指尖轻触冰凉的井水。
"我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仓嘉的佛珠在掌心转动,少了三颗,绳子也换了新的。
望着水中倒影,发现额间朱砂的紫芒仍未消退:
"或许是某种考验吧,小僧也不清楚…"
"考验我们什么?赤身裸体抱在一起的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