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的指尖微微发抖,飞花指向地面,低声道:
"脚印..."
仓嘉听着,低头看去。
青石板上,凌乱的泥脚印清晰可见,是他们慌乱中留下的。
更诡异的是,这些脚印正在缓慢变淡,就像被无形的橡皮擦一点点抹去。
这脚印的存在,似乎在说着方才的遭遇并不是幻境。
仓嘉神色一凛,快步走向正殿。
殿内,那尊残缺的佛像依然安静地跌坐在莲台上,脖颈处的裂痕边缘泛着暗红。
伸手触碰墙壁,之前浮现诡异壁画的墙面如今只剩斑驳的霉痕。
但当指尖划过某处时,分明感受到一丝微弱的脉动,就像触碰到了活物的皮肤。
"不像是幻觉..."
仓嘉喃喃道。
花想容站在门槛外,突然打了个寒颤,疑惑道:
"钟声是从哪来的?"
仓嘉摇了摇头,二人环顾四周。
这座荒寺残破至此,连房梁都塌了大半,哪来的钟?
可那声救命的钟鸣分明近在耳畔,余音似乎还在寺院中回荡。
仓嘉忽然走向院角那棵枯死的菩提树。
树干上缠着半截锈蚀的铁链,链子另一端没入土中。
蹲下身,拨开厚厚的落叶,露出下方一块刻着梵文的青石板。
"这是..."
"小心点儿…"
花想容提醒着,可却晚了一步。
仓嘉的手指已经抚上石板中央的卍字符。
刹那间,整座净竹寺的光线暗了下来,仿佛突然被罩上一层灰纱。
那扇无论如何也打不开的庙门,此刻竟无声无息地开了一条缝。
门外不是来时的山径,而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雾。
雾气中,隐约可见一个佝偻的身影正缓步走来,手中似乎提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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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想容的飞花已经入手,寒光在破败的寺庙中中格外刺目。
仓嘉迅速退回,手中佛珠泛起淡淡金光。
二人肩并肩站着,死死盯着那扇诡谲的门缝。
"吱呀——"
门轴转动的声音拖得老长,比起易年医馆的大门发出的声音还要难听。
庙门被推开,仓嘉下意识将花想容护在身后。
下一刻,一个老和尚佝偻的身影缓步迈过门槛。
僧袍下摆扫过石阶,却没有扬起一丝尘埃。
他左手提着盏油灯,灯焰静止不动,仿佛凝固在时间里。
"这是谁?"
花想容问着,声音压的很低。
"不知道,可能是残影..."
仓嘉低声道,手指微微收紧,佛珠在掌心硌出红痕。
花想容屏住呼吸,注意着老和尚的一举一动。
可老和尚就像没看见二人一般,眼中只有眼前的寺庙。
从二人身边经过时,花想容甚至能看清他脸上纵横的皱纹。
可却感受不到任何气息,没有体温,没有呼吸声,连脚步声都像是隔了一层厚厚的棉花。
老和尚径直走向香案。
案上的铜炉积满香灰,炉边散落着几支未燃的线香。
伸出手,颤巍巍地取出三支,凑近油灯点燃。
青烟袅袅升起,在空中勾勒出奇特的纹路。
可院中依旧只有霉腐的气味,丝毫闻不到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