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里干净得连只耗子都没有…"
走进殿内,靴尖踢开一堆碎瓦片:
"那小子是不是看错了?说不定黑气是从别处…"
"不会。"
仓嘉打断花想容。
"我也看见了。"
在万连山那个夜里,小和尚亲眼目睹黑气钻入花想容眉心的瞬间。
花想容撇撇嘴,转身去检查佛像。
那尊泥塑的菩萨像已经残缺不全,只剩下半张慈悲的脸。
鬼使神差地伸手,碰了碰佛像断裂的脖颈。
"咦?"
"怎么了?"
花想容收回手指,指尖沾着一点暗红色的粉末:
"这佛像...像是被人从内部震碎的…"
仓嘉快步走来,沾了些粉末在指尖研磨。
细碎的晶体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既不像朱砂,也不像寻常颜料。
"是血…"
小和尚忽然道。
"什么?"
"高僧坐化时,有时会留下——"
"打住…"
花想容做了个嫌弃的手势。
"我对你们和尚怎么死的不感兴趣…"
转身走向后殿,衣角拂过积尘的地面,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
仓嘉看着花想容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指尖的红粉,若有所思。
后殿更显荒凉。
几间禅房塌了大半,唯有一间还保持着基本轮廓。
花想容推门而入,突然"嗯"了一声。
仓嘉闻声赶来,只见花想容站在一面斑驳的墙前。
墙上隐约可见几行褪色的字迹,像是用指甲硬生生刻出来的。
一念成魔,
佛归布达。
孽随飞花,
净竹永寂。
"这..."
花想容的声音突然有些发颤。
无意识地抚上眉心莲花,那里正隐隐发烫。
仓嘉凝视着墙上的字,脸色越来越凝重。
"佛归布达...孽随飞花..."
猛地转向花想容,开口道:
"你本家姓什么?"
"姓花啊,怎么了…"
花想容回着,突然反应过来,瞪大眼睛。
"等等,这'飞花'..."
说着,二人同时沉默下来。
殿外不知何时起了风,穿过破败的窗棂,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墙上的字迹在风中似乎变得更清晰了些,尤其是那个"花"字,笔画边缘竟渗出细小的血珠。
花想容后退半步,本能地摸向腰间的匕首:
"这地方不对劲..."
仓嘉却上前一步,手指轻轻触碰那个渗血的"花"字。
就在接触的瞬间,整面墙突然如水波般荡漾起来!
墙皮剥落,露出了后面隐藏的壁画。
画中一位白眉老僧正在打坐,头顶悬浮着一黑一金两朵莲花。
黑莲的花蕊处射出一道光线,直指画外,而金莲则稳稳落在老僧掌心。
最诡异的是,老僧的面容正在缓慢变化,一会儿宝相庄严,一会儿狰狞如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