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将苏老板气得嘴唇直抖,“你......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这是在提醒你。”薛迈抓住舵把,猛地一摇。
下一瞬,船身开始左右晃动,跟喝了酒的醉汉似的打不到方向。
薛迈方才的话,可没开玩笑。
这么大的船,若只掌舵,不控帆不摇桨,那就是横冲直撞,往哪儿去全看风水。
这一船的人和货,稍不注意就要出事。
“疯子!你们是疯了吗!”
一瞬间,苏老板脑海中想了许多。
同安书肆凭空出世,他的书籍生意大受打击,但好在同安县只卖书,不卖纸,不算将他赶尽杀绝。
他手段尽用才攀上府学政,这单大生意能成与否,全看今日,若被这俩小子搅黄......
苏老板一双眼直接红了起来——若真黄了,他要跟这俩臭小子拼命!
“去控帆!”他转头朝船员怒吼,而后又看向余九思,咬牙切齿:“把月台让出来,让他们......先下人。”
“早这样不就没事了。”余九思笑着收起剑,还不忘刺他两句:“做生意之人,不懂规矩可不行。哦对了,方才你说......你这船上的货,是知府大人的?”
他怎么不知道,自家老爹还和商人做起了生意?
苏老板嘴角僵硬片刻,抬头笑道:“现在知道怕了?我现在让你们,那是不想坏了知府大人的期望,但小子,今日之事......我跟你没完。是个爷们儿,就报上名来,往后府兵上门,也能找到地方!”
余九思还未开口,他又使上了激将法:“你不会只敢欺软怕硬,不敢报上名号吧?我当是什么玩意儿,怂包!”
“对,我是怂包。”余九思故作害怕,问他:“但码头的规矩,不就是楼船先下,货船后下吗?知府大人岂会是非不分?”
“是非?”苏老板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们持利器劫船,这就是是非!我这船上装的,是我柳阳府学子科举用物,结果被你们耽误了,这就是是非!小子,出来混,不是看谁的拳头硬,而是看......”
他指了指自己头顶,蔑笑:“而是看谁头上硬。”
余九思看向他头顶,了然点头。
“我知道了,你上头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