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战士在喊他：“连长！”但听不到，飞机轰鸣声震耳欲聋。

即便听到了，也无所谓，反正已经豁出去了。

参加轰炸的飞机，有螺旋桨的B-29，还有喷气式的佩刀-86战斗轰炸机。十多架喷气式飞机先排着队，扔下第一轮燃烧弹。这也为他们进行第二次轰炸指引目标。五分钟后，飞机再次进入轰炸航线，不断降低高度，进入山谷上方。

这位连长叫冯奎，在夫子山时曾向伪军诈降，从而让独立营打过一次胜仗。那时他还是战士，现在已成为连长。

平常他模范带头遵守纪律，但今天，他豁出去了，要违反一次纪律。现在仍然规定，为避免暴露目标，轻武器不准对空中目标，也就是飞机射击。

可山谷那么多好东西，就眼睁睁看着被敌机轻而易举地毁掉？冯奎爬到山顶，寻找合适位置，拉上枪栓，等待时机。

敌机飞了过来，就在冯奎东南方向。敌机越飞越低，火光之中，冯奎已能看清飞机机翼下的五角星。他猛然举起机枪，肩膀使劲扛住，对着机头，哒哒——捷克式轻机枪弹匣二十发子弹，他只用两个长点射，全部打了出去。

至少四发子弹，打在飞机肚子上，冯奎甚至能看到子弹击中飞机时撞击出的火花。巧的是，一枚子弹钻进飞机发动机。

飞行员已看到自己被袭击，也感觉到被击中，尤其听到砰的一声，随即仪表盘上飞机发动机转速在急剧下降。他已开始往上拉升飞机，但飞机没有了升力。

“Fuck！”他骂了一句，然后报告：“我被击中了！”

随即，按下了跳伞按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