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张恪一路骑着马儿,往西追去。尺玉坐的是马车,速度快不了,虽然走了三四个时辰了,倒也不必担心追不上。诚如许合子所言,尺玉此去,往后余生怕是真的再难相见了。彼此之间,虽然并没有刻骨铭心的感情,但互有好感肯定是有的。尺玉来自于异域,猫族有着属于他们的特殊的生存之道。这和他们所处的生活环境相对恶劣有关,他们不得不想尽办法,去别的地方获取资源,以便使自己的族群能获得更好的生活。张恪对此,只有深深地敬意。猫女这一特殊地存在,在那柔弱的背后,其实有着最为坚强的生活态度,令人钦佩。
马儿跑了一个多时辰,已经距离京城百多里了,奇怪的是,却一直都没能追上尺玉的马车。张恪不禁有些纳闷:这马车难不成还会飞吗?它的速度哪有那么快的?也不可能走别的道路啊,除了这条官道,别的路都太窄了,马车根本就走不了的。张恪又挥鞭加了加速度,然而再追了几十里,依然不见其踪后,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儿了。这一路上,张恪还特地仔细观察了一下地上,发现居然连稍微清晰一点儿的车辙印都没有。张恪当机立断,连忙勒马调头往回走,心里面焦急无比,他担心尺玉一行人可能是出什么事了!
路上,倒是遇上了几拨行人,张恪都停下来问了问,然而他们都表示没有看见什么马车队。这让张恪更加的疑惑了:要知道,尺玉并非单枪匹马回西域的,她一个漂亮女孩子,路途如此的遥远,怎么可能独自上路的?而且几天前,尺玉自己也说过,她的族人会过来接她回家的,那显然应该是大队人马的,怎么可能这一路过来,没人见过了?难不成是路上被人给绑了?可是此处虽然离着京城上百里,但什么样的匪类敢在天子脚下打家劫舍的?须知京城周边常驻大军几十万,在这样的地方犯案,那不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了吗?
张恪又往回赶了一段路,却还是没有任何发现。自己一个人这么找下去,不是办法啊。正在他打算回京去搬救兵时,忽然左手边的一处密林中,十几个人走了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下意识的转身往后一瞧,后路果不其然也已经被人截断了。张恪看着身前身后这些人,很明显他们是冲着自己来的。看来,有可能尺玉也落在他们手上了,这样子的话,倒是省得自己再胡乱猜疑了,也算是件好事吧。
张恪知道自己冲不过去,而对方只是拦住自己,并没有马上朝他动手,那说明应该有谈一谈的空间的,因此他也便努力地冷静下来,朝对方抱拳道:“诸位好汉,因何事拦住在下?有何指教,不妨直言,能办到的,在下绝不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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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对面的人中,便有一个中年汉子排众而出,沉声问道:“阁下可是张恪?”
“正是在下。”
那汉子点了点头,对于张恪直言不讳的态度带着欣赏,他拱了拱手客气的道:“不瞒阁下,我等此次乃是受人之托,想请您去个地方的见个面的。实话实说,我等与阁下无仇无怨的,若是您愿意配合一下,那便也少了些皮肉之苦,不知您意下如何?”
张恪点了点头,直接跳下马来,朝对方走去。那汉子见状,赞了声:“张公子,是个敞亮人啊。”又转头朝其他人喝道:“把家伙都收起来,对人客气着点儿。”那些人闻言,便都立即收起了刀剑,没有一丝犹豫。
张恪朝那汉子笑了笑,对方还真的客客气气摆手做了个“请”,一行人便往密林中走了进去。走了一会儿,便到了林中的一处空地,十来辆马车摆放在那里。空地边的十几棵大树上,或两三个或四五个分别绑着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其中几个身上还挂着彩,但似乎也没有太严重,见到张恪等人过来后,纷纷抬头把他们望着。张恪看了一圈后,确定了这些被绑在树上的人,他并不认识,不过其中倒是没有尺玉。
张恪又望向那些马车,想必尺玉应该是在那些马车上的。那汉子见他四处张望,主动解释道:“我等也不知道顾主什么时候会过来与您见面,还请稍待。”
张恪点了点头,拱手道:“有劳了!”双方这样子礼貌,倒还真不像是绑票的与被绑的关系。张恪看着这领头的汉子,感觉这人的气质还真不像是什么匪类,而他的这些手下,也都是令行禁止,看着不像是匪寇,倒更像是行伍中人。如此的话,要么就是这些人曾经当过兵;要么就是他们在内部施行了严格的军事化管理。但不管是哪一种,都说明了这个领头的不会是个简单人物。